在七届二中全会上请缨到新疆去(1)

1949年,是解放战争最后一年,全国形势发生了根本变化。在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中,中国人民解放军共歼灭国民党军154万余人。蒋介石赖以发动内战的精锐部队基本上被消灭。截至1949年1月,国民党军损失的兵力已达495万余人,总兵力下降到204万人,其中能用于作战的部队仅146万人。全国处于革命胜利的前夜。西北解放战争的发展也很迅速,敌人被严重削弱,我军得到了空前的加强,已经形成全歼胡马匪军、解放大西北的最好时机。

1949年2月,根据中共中央委军的命令,西北野战军改称第一野战军,彭德怀任司令员兼政委;第二纵队改称第二军,独立第四旅改称第四师,第三五九旅改称第五师,独立第六旅改称第六师。同年6月,第一野战军所辖的第一、二、七军编成第一兵团,王震任兵团司令员兼政治委员。

3月5日至13日,王震和彭德怀一起,从西北前线前往河北平山县西柏坡,参加了中国共产党七届二中全会。

这时正当全国胜利的前夜,经历长期战争灾祸的人们,无不憧憬着胜利的明天,开始思考和谈论胜利以后的道路如何走的问题。在部队将领中,有些人向往的是进大城市,或者希望能到经济发达的富饶地区。王震的思路与众不同。他想得要宽一些,看得要远一些。他的突出特点之一,就是勇挑重担,勇于开拓,在任何艰难困苦的条件下,始终坚忍不拔,不屈不挠,勇往直前。在他的字典里没有“难”字,为了党和人民的事业,甘愿吃最大的苦头,冒最大的风险,做最大的奉献。他在几十年的革命岁月里,有过数不清的主动请求承担最艰巨、最困难、最危险的任务的举动。前往西柏坡路途中,他在思考自己和部队的出路时,既不贪恋城市生活,也不艳羡平原风光,他所想的是要带领部队前去最困难最艰苦的边疆,向近代受尽帝国主义侵犯的新疆进军,迅速完成解放西北、统一祖国大业。除了加快解放战争的进程,早日建立新中国,他还想到建国后如何建设。他看出,随着解放战争的结束,全军都面临着一个战争结束后的新局面,全军任务不变也得变。变到什么地方去?解散,是不负责任,最理想的办法是集体转业,转到生产战线上。他在这方面有过贡献,有过南泥湾的经验,新疆又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地大物博,人口稀少。他想,打完仗以后,自己在这方面可以大有作为。这样想开去,更加坚定了进军新疆的决心。经过反复思索,他把自己的想法写成书面报告,准备交给党中央、毛泽东主席。

王震到西柏坡当天,就见到了毛泽东。他就自己所率部队及在西北作战的情况,向毛泽东作了汇报,还把那份请缨率领部队到新疆去的书面报告递给他。王震说:我要求到最艰苦的地方去,到一切需要去的边疆去,到新疆去!那里需要解放,那里需要开发,那里需要发展经济。

毛泽东知道,在革命的每一个关键时刻,王震总是争挑重担。他的创造性的工作往往都成为革命发展的先导:国民党对陕甘宁边区实行经济封锁的时候,他带领部队自力更生开发南泥湾;在毛泽东提出护送干部开辟南方抗日根据地的时候,他报名率领三五九旅南下。而今革命战争取得决定性胜利的前夜,他又提出进军边疆、开发边疆,去完成西北解放大业。

这天晚上,在作为会场的小俱乐部里为与会代表举行晚会,演唱京剧《红娘》。王震没有去看戏,和彭德怀、古大存在任弼时那里聊天。后来,他一个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阅读文件,准备在全会上的发言。不久,毛泽东走进来,问他为什么不去看戏?王震笑着回答说:“我没有艺术细胞啊!”毛泽东坐下来对他说:“今晚台子上演的是《红娘》。这出戏你应该去看,那红娘总是全心全意给人家做好事,很可爱。这出戏里红娘是主角,你到新疆就是去演红娘,唱主角,为那里的各族人民去做好事。”王震听了很高兴,这意味着已经同意了他的要求。毛泽东接着又说:“演红娘要有很高的艺术技巧,她在台中间大家眼睛都跟着她转,不像演老夫人,只在台上摆那么两下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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