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刻没到。
时刻一到,一定会报!”
“把穷人硬往死路上逼,你们是要遭雷打火烧的!”
“你们要断子绝孙!将来都不得好死!”
愤怒的控诉吓坏了丁管家。
他觉得这朱家可不是久留之地,弄不好动起手来,这20多口子也不好对付。
他立马喝道:“怎个?你们都吃了豹子胆了,要造反?要打架?咱们明年见。
这田是抽定了,家也是搬定了。
你们自家合计吧!”
甩下这么几句大话后他赶快溜走了。
为了寻求一条生路,全家计议到半夜。
最后,老祖父悲愤地站出来,挺直腰杆说:“哪怕家破人亡,骨肉分离,也不得去乞求丁阎王。
我们朱家人要有这个骨气,这是从老祖宗那里传下来的。
我们做后人的,不能辱没了祖宗。”
于是决定分家。
祖父母带着大伯等回大,朱德的父母带着朱德的哥哥、弟弟、妹妹去陈家佃种新田。
伯父朱世连,正月初二起了个大早,就去找亲戚,托朋友,好不容易借到了200吊钱,又把妻子刘氏从娘家带来的一副银饰,典当了100吊钱。
用这300吊钱,赎回了由大迁居李家时典当出去的三间茅屋和七挑祖业田。
朱德的祖父朱邦俊、祖母潘氏带着伯父朱世连、伯母刘氏、三叔朱世和、四叔朱世禄和朱德迁回了大的老屋居住。
正月初四,朱德眼含热泪,依依不舍地离别了慈祥的母亲和勤劳的父亲,离别了朝夕相处的兄弟姐妹,离别了他生活了9年的琳琅寨。
此后,朱德在大一直生活了14年,度过了他苦难的青少年时代。
朱德到大后失学了。
家里劳动力又少,农具也少,只种了几挑田,全家生活十分困难。
他只好在家里帮着大人锄地、种菜、挑水、劈柴,有空闲时间也读读书,写写字,但没有去上学。
有远见的伯父朱世连,觉得他是个好苗苗,不忍心让他失学,也不忍心让刚刚点亮的为朱家“支撑门户”的希望之火熄灭。
于是,在迁回大的第二年,又将朱德送到马鞍场附近的席家匾私塾馆继续读书。
塾馆的先生姓席名国珍,字聘三,号伯谷,是位年过半百的读书人。
他知识渊博,具有远见卓识,为人刚正不阿,敢于仗义执言,出语犀利幽默,经常猛烈抨击旧制度,讥讽帝王将相和达官显贵。
他很愿意接纳穷人的孩子,收费也很少。
实在交不起学费的,还可以缓交或者免交。
当朱世连向席先生讲到他家里是被丁阎王逼出李家的佃户时,席先生深表同情,当即答应收朱德入塾读书。
入学那天,伯父带着朱德见过席先生,他十分亲切而又幽默地说:“你我两个,是一个藤上的两个苦瓜。
只不过我是个老苦瓜,你是个嫩苦瓜罢了。
我们朱席两家都受尽丁阎王的气。
娃儿,记到心里就是了!”
席先生又说:“你我两个,是师生又是兄弟,都是‘珍’字辈嘛!我叫国珍,你叫代珍,对吗?”朱德深深地鞠躬后,说:“先生,您永远是我的老师,永远是我的长辈,我只能是先生的子侄。
我家的老人都是这样教诲我的。”
席先生拍了拍朱德的肩头,十分满意地说:“好吧,我给你起个学名叫‘玉阶’,希望你用功读书,像白玉那样清清白白做人,扎扎实实做事,立志沿着玉石砌成的阶梯,步步登高。
你看如何?”“我决不辜负先生的厚望!”
朱德回答说。
朱德到席聘三私塾读书的时候,正值中国在甲午战争失败后的第二年——1896年。
这时的中国面临着被世界列强瓜分的严重威胁。
5月2日康有为联合在京会试的举人1300余人,联名向光绪皇帝上呈万言书,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公车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