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申奥成功后,唐师曾利用自己在世界各地奔走的优势,向世界介绍北京2008年奥运会。有人曾经看到他身着球衣,在北美的沙滩上和一群不同肤色的人在一起喝酒,头上的帽子都画着中国印——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标志。“中国哥们儿要弄奥运会了。”唐师曾这样告诉他世界各地的朋友,“我通过这种民间的活动让他们了解中国,了解北京奥运会。”
二、唐老鸭的梦想
在圈子里,唐有一个尽人皆知的绰号——唐老鸭,他也很乐于别人这么叫他,显得很哥们儿。他是一只有梦想的鸭子。
1979年,唐师曾进入北京大学国际政治系。在北大图书馆,对军事的执著和对摄影的迷恋,使他很快认识了罗伯特·卡帕这位战地摄影记者,1987年,唐师曾进入新华社摄影部。
1990年8月2日,伊拉克吞并科威特。当时唐师曾正在可可西里无人区探险。“中东要打仗了”。四年大学、四年教书的国际政治训练,让他立刻作出这个判断。他全部的神经都随着这个预感兴奋起来。在鸭绒睡袋里,他打着手电起草给新华社领导的电报稿,请求赴中东采访。唐师曾最终获准奔赴海湾,单枪匹马,带着300美元。1991年1月15日,是联合国安理会给伊拉克的最后期限。为了能留在巴格达,他竟然拒绝办理出境手续;以致1月14日中国使馆郑大使率最后一批中国人员撤离时,唐师曾差点在巴格达机场被扣下。当伊拉克袭击了以色列,所有的人都在往回撤的时候,在安曼待命的唐师曾越级上书北京总社,强烈要求去以色列。于是,他成为新华社用“特拉维夫”电头发稿的第一人。
“世界分成四类人:一类是爷爷级的,比如丘吉尔、沙龙,是制定规则的;第二类是爸爸辈的,巴顿、艾森豪威,他们执行规则;第三类是儿子辈的,他们遵守规则;第四类是孙子辈的,他们破坏规则。我认为我是属于爷爷级的,我一直在开辟一个东西,不是模仿谁,而是走一条自己新辟的路:我喜欢,我擅长,我以此为生,开辟了这样一种有美国有阿拉伯也有中国生活方式的人生”。这只鸭子,是不是有点狂?
突然问起唐师曾:“在您心目中,‘优秀记者’的标准是什么?
唐师曾回答:“勇敢、诚实、有良心、讲真话、不贪财、不怕死。古代有司马迁、玄奘,现代有卡帕、斯诺、萧乾。我希望我和他们血脉相连,我希望我身上有他们的基因。”
三、在路上远行
海湾战争成就了唐师曾的人生梦想,同时也给他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再生障碍性贫血”和“重度抑郁症”,让他的身体和心理备受折磨,但这并没有使他放慢脚步,他不停地行走,带着他的相机、手表、笔记本和越野车。从文明古国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场,一路行来,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在实现自己一个又一个梦想。
采访那天,北京大雨如注,中关村图书大厦,人们排着队买他的书。可我的心情始终很沉重。唐师曾告诉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在今天签名售书吗?因为今天是我儿子的生日。本来今天想带儿子一起来的。可是没能带来——前妻不让。”、
我理解了这位挚爱儿子的40岁男人的痛苦。
记得第一眼看到《我的第三个愿望》,立刻被别具一格的封面所吸引。封皮上,“唐老鸭”与儿子亚述肌肤相亲,酣睡在一起,柔情浓浓,展现了这位著名的战地记者儿女情深的另一侧面。《我的第三个愿望》与唐师曾以往作品视角截然有别,书中主要记录和描述作者与家族、儿子、朋友之间发生的系列故事,披露了大量鲜为人知的个人生活内情,以作者多年自拍的——呵护妻子、孕育儿子、儿子出生前后及成长的大量照片资料为主,穿插以独到而厚重的人生感悟和对儿子未来的期待。“为儿子写一本书,是有生以来投入感情最深的一本书,”“是儿子,使我几度摆脱生活和精神的绝境,” 为此“唐老鸭”日夜写作。行文风格保持了唐氏文章一贯的生动流畅、情深意长的特色,使人读之动容、思之泣下。
“当好记者、娶好姑娘、生好儿子,这是我人生的三个愿望,现在都一一实现了,足慰平生了。”
他说:“人活在世界上就是两个点:时间和空间,对我来说,时间就是手表,空间就是相机,然后就是活在中间的我,我开着车,戴着表拿着相机照相,然后把它们综合在一起放到我的IBM里,整合了我所遇见的时空。加工成一本书,一捆捆放在那儿就成了过去,我再开始新的一切。”最终,《我从战场上归来》、《重返巴格达》、《我钻进了金字塔》、《我在美国当农民》、《我的第三个愿望》以及《我的诺曼底》先后出版,而且每本书都在畅销书排行榜的前十位,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