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应试教育”造成“机械思维”(1)

女生不能做软件工程师?

Q 开复老师,我是一个学计算机软件专业的女生,其实我蛮喜欢这个专业的。但是许多人告诉我女生三十岁以后,体力和智力都会下降,会跟不上男同事的,所以女生别做这行,最好尽快转行,当个教师或做行政工作。你看我该不该找个时机改行?

A “女生不能做工程师”这种思想是相当错误的,而且这种过于简化的极端理论相当可笑,应该一听就引起你的质疑。但是我发现有这个想法的人在现在却相当多,而且这种想法没有引起应有的怀疑。为了更好地回答你的问题,我把提问转发给我的同事——女工程师王忻,因为我知道她强烈反对这种错误的思维。果然,她针对“女生不能做工程师”的错误观点发表了个人看法,并在2006年3月8日发表出来,作为送给全国的女大学生们的节日礼物。下面是王忻的回答:

女生能做工程师吗?

(作者简介: 王忻,Google 资深工程师。北京出生,五岁时跟随父母移居美国。中学期间跳了三级,15岁进入了加州理工大学,加入 Google 前曾在微软等公司工作。)

在美国长大的我,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如此具体的性别歧视,挺吃惊。作为一位女性软件工程师,我平时难免听到一些对于女性做工程师和对女性能力的疑问,我觉得这些话最大的危险是影响到人的自信。

我在北京出生,5岁时父母到美国留学把我也带了去。我父亲是数学博士,母亲从小就用心辅导我,所以我小时候数学特别好。10岁时我就开始在附近的大学选微积分课,随后又跳了三级,15岁进入了加州理工大学。现在说起来简单,但当时我的经历经常遭到别人的反对,说我年龄太小、学不好之类的话,或者说女性不适合学计算机。我当时觉得这些话大都很可笑,没有在意,当然也要特别感谢我父母没拿它当回事。后来我顺利的完成了所有的学业,用事实证明了我走的路,那些所谓的“预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后来我在美国另一家大软件公司做了五年的工程师,随后来Google,在这里已经工作了两年半。在这里,我第一次有了很多杰出的女性榜样。我们公司有六位女性副总裁,两位女性董事会成员,当然还有许多女性工程师总监、女性工程师等等……目前我的老板就是一位女性主管经理。她是我的第一个女老板,我从她身上学了很多女性擅长的本领,比如如何让别人采取你的观点,同时又不伤害他们的感情等等(她也是中国人)。

公司意识到女性员工在很多问题上可以给公司一些新的视角。创始人Larry Page去年对人事部门订了要求,要求新招的软件工程师里应该有25%是女性,当然这是不能以降低录取标准为前提的。所以我们下了更多功夫去寻找女工程师,邀请她们来面试。这可不是口头说说而已,Larry 专门调了1/3的人事部员工去招聘女工程师。结果去年我们的女工程师比例在6个月内由13 %上升到19 %。而且公司每过几个月还会邀请中学和小学的学生来参观公司、与员工谈话,对于其中的女孩子,Google一直鼓励她们要好好学习科学和计算机。

公司还要求在面试过程中至少要有一名女性面试官,如果申请者被发现有性别歧视,那不管这个人有多聪明也不会被录取。我曾经有过这方面的亲身经历。两年前,我和一位男同事共同面试一个男性应聘者。当时我考了他一道难题,但那位应聘者回答时,只对我的男同事讲话,几乎不理睬我。45分钟的面试中,我感觉越来越不舒服。事后,我把我的顾虑写进了面试反馈。另一位女性面试官也表示了同感。结果,虽然这位应聘者其它方面都表现很好,他还是没有被录取。

其实,从很多细节上可以看出公司对女性员工的重视。软件公司庆祝业绩时,常常会发T恤,Google也不例外。别的公司因为男员工比较多,常常只订男式尺寸,造成我家里存了很多大得只能当睡衣的T恤。但是Google每次总会订女式的大、中、小号。每个小组庆祝阶段性成果的时候,也会挑男女员工都喜欢的活动,比如听现场相声等,而不仅仅是看跑车赛或棒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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