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的番号也有了,听说在海陆丰嘛!”
“我们叫三师也不行,听说琼崖游击队编成三师了!”
大家数来数去,四师的番号就变成自己的了。
于是,经过民主推举,叶镛为师长,袁裕(国平)为党代表,唐澍为师党委书记,王侃予为政治部主任。
全师下属三个团:十团、十一团、十二团。
徐向前被推任为红四师第十团党代表。
向哪里走呢?大家一致认为,花县距离广州很近,不是久留之地。
新师长提议,最好去北江找一师会合。
大家同意,只是不知一师具体方位,随即派出人去侦察。
部队暂时在此休整几日,再决定下一步去向哪里。
花县一带的地主豪绅,趁机驱使民团,每天围攻红四师。
民团在城外呼叫着,放冷枪,闹得战士日夜不安。
派出部队去打,他们跑了,过一会又转回来。
在广州败阵下来,许多人精神沮丧,内心惶惶不安。
吃饭、睡觉都不得安宁,又看不见前景,有的偷偷溜之大吉。
徐向前见民团围攻,向师长说:“讨嫌的民团,非要狠狠教训它一下不可。”
叶镛知道徐向前有实战经验,命令说:“你带部队去打一下吧。”
“好。”
徐向前只说了一个字,带领一个连队出了花县城。
正巧,一群民团又围攻上来,徐向前向战士们说:“追!
对付这群东西,要像打狗一样,一步不退,猛追!”
说罢,带头冲向前去。
民团惊慌而逃。
徐向前率领战士一直追到城郊象山脚下。
在这里,徐向前和程子华相遇了。
程子华是山西解县人,和徐向前算是老乡,1922年考入太原山西国民师范,是晚徐向前三年的校友。
1926年底考入武汉分校,编在第二大队第八队,后随分校编入军官教导团来到广州,参加了武装起义。
在武汉军校,徐向前和程子华虽有一面之识,事过两年,已认不出来了。
程子华却记得这位队长。
见面叙说之后,程子华说:“民团太讨嫌,像疯狗一样,比正规部队都难打。”
徐向前说:“你就用打狗的办法打他!”
大家以为这位党代表说玩笑话。
徐向前却又认真地解释说:“你们在乡下,没见过讨饭的人打狗嘛!
有的人拿个棍,边打边退,那狗总是追咬不放。
也有的人举着棍子,迎上去,追着狗打,狗就逃跑了。”
一番“打狗”的通俗比喻,把程子华和战士们说开了窍。
傍晚,民团又来进攻,红军战士穷追猛打,终于把疯狗似的民团制服了。
两天以后,当红军从花县出发,沿着去从化、龙门到紫金的山路行军时,一些村庄的民团,不但不敢再扰乱,还在村边插上木牌,写着“欢迎来境,欢迎过境”的大字。
此后,在红四师中传颂着徐向前的“打狗战术”。
国民党反动派在广州城大搜捕,大屠杀。
他们像患了“恐红症”,搜到哪家有条红布、一块红绸子,就抓去审讯;穿红衣裳的新娘子,也被怀疑是“暴徒”。
五天之内杀捕了七千多人。
显然起义军在花县不好继续呆下去,经过师团干部会议决定,红四师奔向东江。
新生的红四师,从失败的战场走下来。
年轻的师长叶镛才20岁。
他虽然上过黄埔军校第三期,在中央独立师和第四军教导团任过连长、营长,可是一下子指挥三个团,实在吃力。
每天吃不好,睡不好。
经和党代表等人商量,行军路上决定了一项人选:调徐向前为师参谋长。
红四师在紫金县境休整数日,奉东江特委的命令,于1928年元旦过后,开抵海丰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