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1日星期四晴午狂风
立志不再迟到,果然今日又未迟到。第二时是《说文》,今日又留一考试题目,意符字之研究,尚未起手做,又来一事,英文先生还要做什么文,真是都赶在一块了。两小时空堂在图书馆中消磨过去,今天看完校长指定的图书集成,还有两个礼拜,可以慢慢的抄,预备抄得好一点,《宋诗经眼录》也未做呢,真是够烦的了,恼得很,中午饭后到老王屋去坐着,看看报和《立言》画刊,并看了张思俊由沪寄来一片,他已去沪在复旦大学政经系二年级了,华子亦有一信来。一直到二点了,才又到大学去上课,两小时的小说史不感觉有什么兴趣,只是忙于抄笔记就很快的过来了。在下午遇见了刘厚祐,才知道前天厚沛已离平去满洲国新京去做事了,真怪事,不往南跑,反倒出关去了!怪人,想不透是什么缘故,是别有用意?不明白!归家来,晚饭后看了会《说文》,处处的不适意,什么都不高兴,心里总是不痛快,时间一天到晚总觉不够分配的!连日发了几封同学的信,发发牢骚稍好一点!电灯事,今日又有转机,果子巷电料行允改装不换里线,惟尚需九元五角,如能有电用虽再花如许亦认了!油灯真太糟。
12月22日星期五晴
早上七点半才醒,去也是晚了,免得别人讨厌,加之英文也未做呢,一赌气刷他二堂,还有二小时空堂,于是一上午无事,睡到快九点才爬起来,弄得来。吃过早饭已是十点了,正在屋中看报时突然斌母来了,谈起来,才知道她昨今放了两天假,略谈一刻即去,其母尚未归去。早上本来想看点说文糊里糊涂就过来了,又混过了一个上午,真糟糕,这么办是太坏了!一点事没做,整理点笔记还没有弄完,小妹因日前出门一次着凉,就病倒了三天,今日尚未大好,还吃九姊夫的药呢!这不好过了,那又不舒服了,成天闹个不停,娘又喜欢顺着她的意思,娇得很。午饭后去学校上课,只上了二小时伦理学,先生又告假了,伏开鹏也很知趣,连着上了九个礼拜,他也讲烦了,我们也听腻了,告假大家都高兴。二小时的新文艺,把我们的作品都捧得太好了,聊去一小时,讲了一小时,发回的没有我的作品,又得等下礼拜了,有点失望。归来买了点文具纸张,东西贵得出奇,一元大洋比从前五毛买的还少,没法子,回来,收拾电灯的来了,这次是最后一招了,看这次成不成!真是奋斗呼!赵德培下午又没有来,真干一气,在家又弄说文呢!近来赵德培一定很用功呢!今天一篇新文艺习作“老王”备受先生赞美,却出我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