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9)

2月25日 星期六 晴 有风

虽不阴,有了太阳,可是不见得有太阳就暖和,有微风,上午到孙祁家打了几处电话,和久未见面的庆璋小友谈了一会,庆璋又提到斌,说起来也奇怪,也许是为了我住校不常见斌的原故吧!?最近一两个月几乎可以说只见一二面,相处的时间没有继续在一刻钟以上过,见了她怪不自然的,没什么话讲,不像暑假的时候,恨不得每天见面谈谈,至今想起来也好笑,也不知那有那么许多话可讲的,现在她找他的同学朋友去玩,我找我的同学,除了初一初二见了二次面以外,即未再见着,大概她总不在家,老出门的时候多,就是有时自己觉得她现在或者在家,可是又不愿去没有话谈,僵了多没意思,于是一直到现在尚未见着她,无缘无故不知不觉之间,似乎显得生疏了似的,她们也不常来玩了!实际讲起来,最近一二月,虽然不时和舒通通什么信的,可是说良心话,对不起!舒,我并不怎样喜欢她,主要原因是性情不同,我比较好动,她好静,嗜好不同,我爱看电影,她喜听戏,这怎么能在一块呢!?还好的是,暑假以后,毕业分别以来,只见了一次面,庆华姐姐我以大姐姐看待,且她也以小弟弟待我,黄和我现在变成半生不熟的了,而且种种关系,也不允许我和她怎样再亲近,并且我不满意不赞成她那特别的、有点骄傲的别扭性情和俗不可耐的修饰,故如今我可以说是没有女朋友的。再说男同学,像不时也见面的王麻子、沙果等不过就是认得罢了,不会有什么互助的交情,新认识辅仁这一群更谈不到,老刘比较好一些,可是又毕业,远去东北了,庆华马马虎虎,别的差不多就是那么回事,不是比我差的,就是和我差不多,将来能否助我尚不可知,比较有点钱,我又讨厌他们那股子神气劲,不会吹牛拍马,只是朋友而已,比较好一点的,就算光宇,祖武,于政,庆昌们了,可是都不能,时时聚首,庆昌且远在陕西,相见不知何日,于政在燕京,其余均在津工商,现在去津者去津,上课的上课,故一时想起来,老友分别,感到十二分的寂寞与悲哀,无一知己(得以)令我和他痛诉衷肠呢!寂寞!包围了我!午饭到平安看电影消遣,片名是“豆蔻年华”。狄安娜庄萍第四部片子,剧情描写少女热情的奔放,表演无遗,内容相当有趣。遇不少熟人,孙祁亦去,不知是否和索颖一块,散场后在王府井大街溜了会才往回走,昨夜突接祖武一请客片,今日下午六时吃饭,不知何事,到那一看,有四五个不相识,大半是他工商的同学,大、小郭,陈志刚均在,开始吃饭,将完时于政才来,面皮厚不烧牌,足吃足喝,笑笑说说,风生四座,吃喝完毕,大半归去,我们却被拉住竹战四圈方始放行,结果不输不赢,归来已是十二时半矣!今日聚会一次,再见面即是暑假矣,因祖武明日走,后日上课故也,夜间稍冷。

2月26日 星期日 半阴冷

阴历新年各影院的早场,几乎全是我看过的,所以一次也未照顾他们,每天几乎都是过九点才起来,懒极了,晚上不知做了些什么事,睡的够晚了,下午去西四北强表叔处,据表兄说病势沉重,怕不易好呢!谈了一会即辞出,王叔鲁本允月助百元,近一月已停,父甚焦急,路过郑家(大宝、二宝家)进去玩了一会,孙祁,陆方,王淑洁等均在,后他们竹战,我即归来,今日随随便便即过来了,夜修手足甲,闻李娘言王姐女二妹与其夫今日离婚,可怜三个无母之小儿,性情不洽,夫妻分离,实亦天下一惨事也,令闻者衷心忡忡,戚戚然欲泪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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