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国家解放同仁堂获新生(8)

这个举动,深受天津同业的赞扬。他们也紧跟而上,踊跃响应政府号召,购买公债。接着,乐松生又回到北京,积极说服乐家各房带头认购公债。当时有人不情愿,他们说:“北京那么多大药铺,凭什么非得我们同仁堂带头?”

乐松生好像是无意中脱口而出:“行啊,不买就不买,那就让刘一峰独占鳌头吧。”

“是那个西鹤年堂的刘一峰吗?他又怎么了?”同仁堂和西鹤年堂本来就是又合作又竞争的关系,一听刘一峰的名字,那几位立刻来了精神。原来,刘一峰因为经营西鹤年堂有方和他的爱国、进步表现,在全国工商联和北京市工商联都担任了重要职务。乐松生告诉那几位,在认购人民胜利公债的讨论会上,刘一峰很痛快地表示:“北京两次物价波动,工商业受了影响。发行公债可以弥补政府财政上的赤字,稳定物价,对于工商业的发展有直接的帮助,所以我们工商界人士是非常欢迎政府发行公债,我们要尽力购买。”

那几位一听就急了:“那不行,要说爱国,咱们同仁堂哪样比西鹤年堂差?”

“怎么着?他鹤年堂有钱买公债,咱们同仁堂就买不起?咱乐家在天津借钱买公债,这是有口皆碑的事。政府对他不错,对咱们也不薄。政府有困难,咱们同仁堂也得有个表示,这公债不能都让刘一峰买了去。”

“对,咱们也买,比比谁买得多!”

乐松生一听,心中暗喜,这本来就是他使的激将法。比谁更爱国,不是比谁赚的钱多更有意义吗?

由于同仁堂等国药业爱国人士的带头作用,加上乐松生的积极动员,北京的中药业超额完成了“人民胜利折实公债”认购任务。

乐松生不惜抵押自己的资产,向银行货款购买公债;不遗余力,动员老乐家的人踊跃购买公债,如果不是出于对政府的信任,对共产党的拥护,怎么会这样做呢?谁还能说这是“投机”、“假积极”呢?

到了20世纪60年代初,党和政府号召大办教育事业,乐松生不仅带头捐献了两万元人民币,还将自己在崇文区的一套三进的四合院,共计有四十七间房屋的私宅捐献给了首都的教育事业。后来,这所宅院成为崇文区一所重点小学的校舍。

刚解放的北京,又脏又旧又穷又破。说脏,有天安门广场为证。为了举行开国大典,北京军民清理掉那里堆积如山的二十万吨垃圾,才使它焕然一新。说旧,当时的北京不仅房屋老旧,而且许多设施陈旧,大多数市民不仅用不上自来水,就连下水道也不通畅。老舍先生的名作《龙须沟》,反映的就是那时的真实生活。那时的胡同则是“无风三尺土,下雨一街泥”,哪里有现在文人笔下的诗情画意?说穷,当时的北京不仅贫民多,而且还有大量失业或无业人员。说破,不仅百姓住的房破,穿的衣裳破,就连新买的袜子都破。新买的袜子为什么会破呢?原来,对那时的普通老百姓来说,连袜子都是奢侈品,有时不得不穿袜子,只好买一种最便宜的袜子凑和。这种袜子是将旧棉线加工成“再生棉线”后,用手工织的,价钱虽然便宜,却不耐穿。北京人会苦中寻乐,会“穷开心”,就给它取了一个生动形象却又叫人啼笑皆非的名字——“过街破”。那意思是,穿上这种袜子,只要横穿过一条街就破了。

经济崩溃,民不聊生,这一切都是国民党政府的腐败统治和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造成的。当时,北京就连久负盛名的老字号,如全聚德烤鸭店、荣宝斋、东来顺、双合盛啤酒厂、丰泽园饭庄、六必居酱园及大北照相馆等,都因资金短缺而苟延残喘,经营十分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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