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肖思本的娘在门口用簸箕筛红豆,郝帅问她:“日本(思本)在家吗?”肖思本的娘只听声音头也不抬地生气说:“不在。”只见郝帅猛地从“永久”的后座上跳下来,对着肖思本家的窗户,两手挽成一扩音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叫道:“日本(思本)出来,小日本(肖思本)恁快出来,俺和八路(卡路)在恁家门口呢!恁娘挡住门不让俺们进去。”不一会儿,肖思本从屋里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肖思本的爹手拿牛皮皮带,边追边骂道:“兔崽子,恁作业写完了吗,看俺不撵上恁,打断恁的腿。”肖思本对着郝帅和路卡路说:“快跑,别给俺爹撵上了,俺爹可不是恁爹,打恁就不像打俺时手下留情了。”于是乎,两人狂奔在前,路卡路推着“永久”次之,肖思本他爹拿着牛皮皮带殿后。
三人一车两前两后有惊无险地成功到达根据地。这是一个山的心脏,说是山怎么都有点勉强,小得像个坟。当然,“永久”是被路卡路扛进去的。路卡路到时,郝帅、肖思本已躺在一块凸起的土坡上做着出气多进气少的怨气排放工作。路卡路愤怒到极点,以至于忘了排放自己的怨气,他狠狠地盯着郝帅暴怒道:“虚伪,真他娘的虚伪。”郝帅赶紧站起来走到路卡路的身边,手抚路卡路的胸口,一边帮他顺气,一边陪笑说:“俺要是还跳,肯定被日本(思本)他爹抓了。为了大局,俺不顾自身安危,冒着腿残的危险,而且更要面对良心被怀疑的痛苦为后续部队开路。恁说俺容易吗!”路卡路只觉得郝帅虚伪到了可耻的程度,路卡路骂道:“俺咒恁他娘的早晚瘸腿。”郝帅不以为意地笑得更甜了。路卡路叹了口气自语道:“俺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肖思本从尼布口袋里拿出三支烟。两支已不成烟样,成烟样的那支也断为两截,只能靠手的辅佐才勉强能抽。肖思本深刻地凝视着那支断烟道:“哎!枉费俺苦心,俺他娘的从俺爹那里辗转周折才偷了这三支烟,不然咱也不至于恁狼狈。”路卡路很同情肖思本地问:“恁爹到底是为了恁不做作业还是为了这三支烟才追咱们。”肖思本不屑道:“俺那儿知道他是为啥,俺都没做作业,俺爹在睡觉,偷烟的时候给他惊醒了。”
郝帅接道:“十层是为了烟。”郝帅又望着路卡路说:“虚伪,真他娘的虚伪。”
路卡路瞪了郝帅一眼,郝帅知趣地望着肖思本说:“别看了,抽。”肖思本摸了摸口袋,突然一惊道:“哎呀!只顾偷烟,忘了偷烟之前先偷火柴了。”
路卡路喘着粗气说:“冰火两重天,交友不慎。今天,说的只有今天,俺不知道被恁带进了几次天堂,又拉进几次地狱。”
肖思本说:“冷静,咱们都要坚信天无绝人之路,办法是有的,不过还得要咱们去想。”
三人先是不屑地切了一声,再确定没有更好的办法时。三人又装模作样地敏思一会儿,三人中又数郝帅装得最像。于是,郝帅像似想到一个极好的办法。他自恋道:“钻木取火。”路卡路还在生郝帅的气,路卡路先鄙夷郝帅一眼,然后谩言道:“恁以为恁是‘燧人氏’啊!”肖思本不知道两人怎么结的仇。他循循善诱道:“俺隆重地告诉恁,现在,在咱们眼前不远的地方有个宝。但是需要咱们三个共同努力才能得到那个宝,一般在未得到宝之前,三人都要装出很信任对方的样子,当然,俺也不是要恁貌合神离。等咱们找到宝后,恁再反目,在保证不出人命的情况下,怎么火拼都可以,恁都是俺最好的哥们,俺可以大度地无视恁的动物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