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李奇说。
“你刚才说拿着枪，你说迪·玛丽可以拿起枪冲到非洲去。”
“不是，我是说她不行。”
“可是我们已经推测霍巴特找了个搭档，对吧？”她说，“一回来立刻能找到他能信任的人，而且速度快得惊人？”
“没错。”李奇说。
“会是他姐姐吗？”
李奇没说话。
“这样信任的问题就解决了。”波琳说，“对吧？而且她原本就存在，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会那么快，那么全心全意地投入，除了投入，还有愤怒。所以有没有可能，你在车上听到的声音其实是个女人？”
李奇沉默了一下。
“有可能。”他说，“我猜的，我的意思是说我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不过这纯粹是我先入为主的看法，一种潜意识的偏见。”
“你说声音听起来带着一种轻快，像个身材矮小的人。”
李奇点点头：“没错，我是这样说过。”
“所以也就像个女人，因为音调改了八度音，所以是可能的。”
“没错。”李奇说，“不管是谁，都对西村的街道十分熟悉。”
“就像住了十年的本地人，再加上一些军方术语，因为有丈夫跟弟弟在陆战队当兵。”
“或许是。”李奇说，“格瑞戈跟我说，有个女人曾经现身汉普顿，一个胖女人。”
“胖女人？”
“格瑞戈说的是体型很大。”
“监视？”
“不是，她跟凯特说过话，两个人还去海滩散步。”
“或许就是迪·玛丽，或许她很胖，或许她是来要钱的，或许凯特把她打发走，而这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这不只是钱的问题。”
“不过不表示跟钱完全无关。”波琳说，“而且从她住的地方判断，迪·玛丽需要钱。她那份绝对不止五百万，也可能把这笔钱当做补偿，因为奋斗了五年那么久，一年就算一百万好了。”
“或许是。”李奇又说一次。
“这是可能的假设。”波琳说，“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是。”李奇说，“确实如此。”
波琳从书架上拿了本市内工商名录，查了豪斯顿街的地址。
“在豪斯顿街南边。”她说，“介于温顿街跟查尔顿街之间，不是在克拉克森跟雷洛依街之间。我们弄错了。”
“或许有间他们很喜欢的酒吧，在往北几条街。”李奇说，“反正他又不能自称查尔顿·温顿，因为太假了。”
“总而言之，离这里只有十五分钟车程。”
“不要抱太大希望，这不过是另一块拼图，不管是一个还是两个，一定早就远走高飞，除非疯了才会继续待在原地。”
“你这么觉得？”
“他们才刚杀了人，口袋装了钱，波琳。现在人都已经飞到开曼群岛，不然就是百慕大，或是委内瑞拉，或任何一个这些年头大家会去的地方。”
“那我们要怎么办？”
“我们去豪斯顿街，然后怀抱疯狂的妄想，希望留下的踪迹依旧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