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即将开始(1)/西岭雪

女人的辅佐和信赖,让我腰缠万贯,信心百倍;女人的温柔与风情,让我身心放松、懂憬无限;同样。女人不经意的轻视,也让我在一瞬间溃不成军。

“少权,我们结婚吧。”

我刚刚推开落地长窗想出阳台走走,忽然听到叶思仪这样对我说。顿时,我有说不出的腻味,良辰美景转眼成空,我回头,望着思仪不语。这个问题,我们并不是第一次讨论,我知道她接下来一步是要向我痛陈家史,忆苦思甜。

果然。“我从小父母双亡,一生最大志愿就是有一个自己的家,有爱我的丈夫,有我爱的儿女,我愿为他们付出一生而无怨无悔。”她说,“我们已经来往八年,我自19岁中专毕业便出来跟你做秘书,我想不出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尽早结婚。”

“我不需要哪个女人为我无怨无悔。早八年前我就劝你嫁人。”

思仪大怒:“你没良心,如果当初不是我陪你含辛茹苦,你未必有今天基业……”她的抱怨我已经麻木了。

她话未说完我已开门出去。

也许她说得对,她的确对我付出良多,但我并不是没有回报,如果是对等的回报,这座两百多平米的四室两厅就是回报之一,仍然留她在月薪两万的秘书职位上也是为了念旧。

说无怨无悔分明已经是在指责我有令她可怨可悔之处。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起来,是Float的号码,她居然肯在星期六午后两点仍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简直是个奇迹。我按下收听键,问她:“没飘出去?”

Float独有的沙哑笑声早已传了过来:“你又没约我,我往哪儿飘?”

“那好,你现在就赶紧描眉画眼煮咖啡,我这就去陪你飘。”

听到Float的声音使我的心轻松许多。其实说我有多喜欢她倒也未必,那是个没定性的女子,自从做了空姐儿,便给自己取了个古里古怪的洋名,逼着人叫她“弗洛塔”,标榜自己是个漂浮不定的人。

她说:“我是所有有资格结婚而不愿结婚却渴望阴阳平衡的男士的救世主,当然,有肚子没胡子的除外。”妙语连珠,对答如流,充满小情小趣,不使男人有任何压力。

驱车赶到Float家时,她果然已经煮好了咖啡,是烘焙得恰到好处的日本名品UCC,香而不涩,是我最喜欢的品味。我喝着咖啡和她调侃:“福老大,你这儿就叫做人间仙境吧?”

她俏皮地打我一下:“说过不许乱给我起外号,又犯规,罚你替我买卫生巾。”

我们在满是咖啡香的屋子里聊天,上床……一切都是原始的美好。

Float勾着我的脖子问:“我比叶思仪,谁好?”

“你。”我把头埋进她的头发,那里有一股咖啡香。想到这是为了给我煮咖啡熏出来的,我有些感动。

Float又开始了她独有的永远睡不醒似的沙哑的笑,接着问:“比陈可琪呢?”

我有些哑然若失,顿了一顿才悻悻回答:“那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跟她做过。”

“真的?你追她两个月了,还没碰过她?”

“她说除非我立时三刻跟她开证明办结婚,否则绝不可越雷池一步。”在可琪面前我傻得像个二十出头情窦初开的纯情小伙子,到现在连可琪卧室门也没走进一步,说起来也真是网络界的笑话了。

Float的话让我想起明天便是可琪30岁生日,我答应过要替她订酒店办舞会。本来事情可以交给秘书代办,但叶思仪总当自己是半个老板娘,认为有权接受哪些任务而又否定哪些方案。让她招呼可琪,我不怕得罪她也怕她怠慢。

其实她也是因为业务上的关系才会与我结识。有一次我公司新开发软件被同行盗卖,是可琪使用“黑客”手段助我追回损失。她的聪慧令我刮目相看,起初我想高薪聘她来公司出任机要经理,几次被拒厚了脸皮,终于发展为想追求她做女朋友。但是这个冰雪聪明的人物,独独在这件事上看不开,非要我拿出结婚诚意来才肯答应进一步交往,简直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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