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也没啥好东西给你,这次来就带了点我们那的土特产和自家喂的几只鸡。”史玉芬说着扭头吩咐宝顺:“还愣着干啥?赶紧将东西掏出来给你姨妈呀!”
自史玉芬那在乡里呼风唤雨的公公文革结束不久向西见了如来,婆婆也紧随其后赴了黄泉后,他们那家就风雨飘摇了,两口子同为好吃懒做之人,地里自然也长不出什么好苗来,十八岁的宝顺综合了他父母所有的缺点,不但继承了他父亲的粗暴和野蛮还遗传了他妈骨子里的自私与贪婪。
初中毕业后宝顺也曾随着村里一些青年前往深圳打过几次工,可他吃不了苦又受不得一丁点气,每次去不多久就灰溜溜地跑了回来。好吃懒做,不学无术,还外带偷鸡摸狗的宝顺和他爹被村民并称为村里二害。
他爹去年年前聚众赌博时与人发生口角,一怒之下,目无法纪且极其愚昧的宝顺爹竟抽出砍刀劈死了对方,在遭围迅赶来的干警围捕时又狗急跳墙用自制火统开枪打死了一名干警。当警方喝令其放下武器他仍叫嚣着欲再持枪伤人之际被警方果断击毙!
宝顺爹死后,他家生活越发艰难,眼瞅着村里人先后都盖起了新楼,可自家却仍是破砖旧屋,史玉芬坐不住了。在家琢磨一番,便带着宝顺跑来上海,她想让姐姐史玉梅给自己娘俩在上海找份工作扎下根,从此脱贫致富,再不回那破山村了。
子凡早瞥见地上她带来的蛇皮袋中有东西在蠕动,先还暗暗纳闷不知里面装的什么玩意,听她说带了几只鸡才明白过来。宝顺解开袋口,拎出鸡顺手就扔在地板上,不想其中一只花母鸡扑腾两下翅膀就拉了一泡稀屎,蕊洁立即大呼小叫地捂着鼻子回了房。
“海心,出来收拾一下。”史玉梅冲厨房喊。
海心中跑出来一看,傻眼了,愣了愣,她什么话也没说就回了厨房。
“我来弄吧。”子凡见势不妙欲起身,被史玉芬拉住了。初来乍到,加之又有求于人,她得表现表现自己。她从兜里掏出一卷卫生纸弯腰擦了,边擦边说:“鸡屎怕什么,擦擦不就干净了。宝顺啊,你把鸡先拎去厨房,呆会我来杀,拾掇干净了明天好给你姨妈煲汤喝,这城里的鸡有什么营养,还是乡下土生土养的鸡好。”
子凡拿来拖把将地板仔仔细细拖了又拖,史玉梅不动声色的和史玉芬聊着天,史玉芬别的本事没有,但察言观色,见风使舵,她却最拿手,进屋不久她就瞧出这家的婆媳不和。吃过饭在厨房杀鸡时她悄悄对史玉梅说:“在乡下哪有媳妇敢不听婆婆话的?婆婆让做什么就得做,婆婆的话对媳妇来说比圣旨还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