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上的守望(9)

 

校 稿

到了快印公司,古灵找一张桌子,把电脑的文本打开,一页一页地修改,有近两百页。从10点钟开始一直到凌晨1点,芳芳十分认真地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弄完后拷贝到移动硬盘里去打印,这时打印房的师傅们有些已经进入梦乡了,尽管他们是三班制,24小时工作,但凡到这个时候,人都有睡意。古灵只好将他们叫醒,并向他们苦苦哀求,说这本书今晚一定要出菲林,必须打印出来校稿,这些师傅们才从朦朦胧胧中振作起来,有气无力地工作。古灵感觉到这样不行,于是驱车跑到天河区24小时便利店,大包小包买了许多零食和夜宵之类请客。这样,他们很快投入到工作中,裁纸的裁纸、排版的排版,打印机也呼呼作响,完全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状态。

打印一本这样的书大约要花三个小时,这时古灵在机房等候,芳芳利用这三个小时继续对着电脑修正文件,从第一页开始重新检查一遍。古灵坐在电脑旁边的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大约到了凌晨五点左右,师傅叫醒古灵,问古灵封面用什么样的纸,古灵这才醒来,赶紧告诉他们。跑到前面一看,芳芳还在一字一句地对着文本修改,她整晚没有合眼。古灵突然意识到,芳芳应该不行了,她脸色已经到了又黄又黑的地步,于是古灵劝她到办公室里面的沙发上小睡一会儿。她不愿意说书里仍有很多的错误,刚才检查的时候还漏洞百出,无论古灵怎么劝,死活都不肯睡。古灵也没办法,只好坐在电脑旁边等师傅装订打印的书。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窗外的光线越来越亮,古灵知道快天亮了,于是走出大门,早晨的空气迎面而来。他转身看电脑旁的芳芳,她依然还在修改文件,显然她在硬挺。80后的青年真有干劲,真是后生可畏。

大约到6点钟左右,样书出来了,效果十分好。古灵赶紧将书拿给芳芳看。她也爱不释手,突然一下子睡意全无,边走边说:

“虽然很累,但很有成就感!”

听到这句话,古灵内心十分感动,赶紧对她说,现在对样书修改,你从头到尾看一遍,将错误的地方标注。古灵对着书上的地方,一点一点地再修改。因为对着电脑和样书看是两回事,看书的速度要快,而且准确率要高,于是她检查书,古灵在电脑里修改,一改又是两个小时,两个人都没有吃早餐,昨晚古灵也没吃晚餐,但仍不觉得怎么饿。这时已经是早晨的8点,办公室里上班的人越来越多。

这里的负责人刘军也过来了,他见古灵他们通宵没睡,建议休息一下,芳芳说等第二本样书出来后再回去。一直到上午的9点左右,所有的文本修改完毕,于是拷贝出来打印。这时,电脑室里挤满了顾客等待着电脑制作员给他们弄东西。而古灵的文件是最大最多的,需要的时间是最长的。祸不单行,文件拷进去之后居然打不开,用什么样的方式都不行,毕竟这个时代用苹果电脑做文件极为少数,用Freehand输出也是微乎其微。既然是打不开,师傅们干脆理都不理,昨天晚上帮古灵打印文件的那个小伙子,一早就下班了,换班的全是陌生人,整个电脑房里一遍混乱。做名片的、做请柬的,市井机关的什么人都有,大家手里都拿着“U”盘或移动硬盘。

古灵只好去求他们的上司刘军,刘军见古灵找他,也知道古灵他们的情况,带古灵去电脑室找到师傅们说了说。幸好其中有个大个子的青年人,一听刘军的解释,连忙停下手中的活,把另外电脑的文件拷贝到他的电脑里试着打开,说整个过程大约是半小时。古灵一听傻了,可也没办法,只能如此。转完文件已经是近10点钟,古灵赶紧催大个子青年赶紧给他转换打印,于是弄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盯着他做,这样确保万无一失。大个子用了近一个小时便完成了,只是等机房里打印。这下古灵的心终于踏实多了,于是找个地方坐一坐。可芳芳依然还对着电脑在检查文件,一点一点地检查,从书到屏幕,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似乎仍不放心,希望在印刷之前再找点什么出来。古灵是个不注意细节的人,见她如此地谨慎,心里自然有一种惭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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