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 女
老刘离开工农路沈总的涂料厂后,去了华润涂料厂,担任销售部经理,依然威风八面,往日的事他经常提,只当与别人聊天之时作故事讲,而且越讲越神奇。
而老沈的涂料厂的现状是“穆桂英挂帅”,办公室里越来越多的是女将,奇怪的是这些女孩都成为剩女,一个也没有嫁出去。
老刘对古灵说那个地方风水不好,以前那块地是个缫丝厂,规模很大,只是到了九三年,政府要搞现代工业园,才将旧厂房推平建成的。
缫丝厂以前就有很多自梳女。自梳女是广东珠三角一些少女自己将辫子挽成发髻表示永不嫁人,独身到老。当时德胜河沿岸蚕丝业十分发达,有五十几家缫丝厂,容奇当时有“世界银行”之称(详见吴国霖《丝都寻梦》一书)。许多女工到丝厂做工,收入可观,经济独立,她们看到一些姐妹出嫁后,到婆家受气,地位低微,因此不甘束缚,情愿终身不嫁,于是产生了“自梳女”。
沈总的工厂进入剩女时代,而并非过去的“自梳女”。2009年,古灵与老刘聊天,无意中又谈到老沈公司的剩女,他给古灵解析了几个剩女现在的生活,让古灵大吃一惊。
“老沈的‘穆桂英’与老板有一腿,七年来连找男朋友的机会都没有,而且还将她自己的弟弟、表弟介绍到厂里做事,为了这些人的利益自己心甘情愿做老沈的二奶!”
“那他应该有转正的机会啊?”
“老沈这个人你不知道,他已经是三婚,和原配生的小孩现在已经上高中了,现任老三的小孩去年刚刚出生,去年他都没回去过年,在这方面,已经够狠的啦!”老刘说。
“既然生了小孩也没有回去过年,说明阿英还是很有手腕的,说不定还是有机会转正啊!”
“不可能,阿英又不是不明白,老沈是个什么样的人!转正之后再离婚也是很正常的事,还不如趁现在年轻多赚点,算啦!”
“老沈现在的厂很可能会卖掉,听说是卖给浙江的戴总!”老刘说。
“哦!难怪,这段时间我看见戴总在厂里!”
“据说,老沈在济南又有新项目!”老刘对古灵说。
“对于阿英来说,她想要的都有了:钱、房子、车子。对于老沈而言,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其他人呢?我记得还有一个叫阿桃的,以前也是你的鞍前马后!”
“阿云好不容易喜欢上了公司的业务员,租了我以前住的老房子。听别人说,一天,业务员出差回来,阿云帮那个男的洗衣服,居然发现裤子口袋里有好几个避孕套。此后阿云的心也就死了,说帮阿英干完今年,走人。现在她们都三十好几了,嫁出去很难哦!一提起阿桃,我觉得他命最苦。她与厂里一个有妇之夫的工程师勾搭上了,去年还生了小孩,你说还有前途吗?”老刘说完这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惭愧!没想到他们一个个混到如此境地,想当初那种朝气蓬勃、意气风发……”
老刘感到岁月带来的不仅有沧桑,更有无限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