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蓠有些诧异的转回头,却见他已经喋喋不休地将话题扯到别处,也只好收敛了心神,一问一答随他去了,只是神情间难免有些慌乱,也不知他看出来了几分。
这样又过了许多时日,上官把莫蓠调教得如同水一般柔软顺从,又如同钢一样无坚不摧,自信不管她面对何种情况,都能够应对自如了,于是上官转攻舞蹈,费了不少心思将莫蓠原有的扇子舞再次提萃,加出多种变化来,力求一次将卓不群纳入囊中。同时,他又要求莫蓠力必要豁得出去,要风情,要魅惑,要巧笑翩然,要风姿入骨。
莫蓠直如个私塾学生般,把毛笔搁在翘唇上,底下还晃悠着双脚。
“先生”莫蓠(竟把连称谓都改了:“),你的意思就是让我极尽挑逗,让天下男人都神魂颠倒才好,是这个意思吧?”
上官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本子,淡淡道:“收起你那娇懒的模样,这个不适合你,实在让人倒胃口。”
莫蓠忿忿地收了颜色,过了一会儿,忽而又展颜笑道:“先生若是不喜欢这样儿的,学生明天再换个新鲜的,以搏先生一笑。”
上官皱着眉头道:“你在我面前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是不是打算到皇上面前也一并如此?”
“这样不好么?难道我见了皇上要跟过去一样,两股战战,腿不能立才好?”莫蓠狡黠道。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卓不群此人最重品级,你在他眼中始终都只是一个戏子,只是一个猪狗不如的下等人,如此而已。”
莫蓠想笑,却委实笑不出来。
他的这番提点,还真是醍醐灌顶啊!
上官转过身来,神色还是淡淡的,他招招手让莫蓠过去,与她细说舞蹈的几个要点。
“这舞虽是独舞,却要仿佛与人合演一番,要眼中有神儿,心中有人儿。比如这一个下腰,要做得仿佛有人揽着你的腰一般,凄绝,艳美,柔中带劲。”
说话间,上官扶住莫蓠的腰,要与她示范。莫蓠缓缓下腰,而头颅则高高扬起,露出一截儿雪白的颈项来。她那妩媚异常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而在那缝里,却是隐隐神光流动。额头、鼻子、嘴唇,都像是流线一样写意向下,从那微微敞开的衣襟里探了进去……
上官扶住莫蓠的那只手莫名一紧!
莫蓠不由嘤咛出声,诧异地望向对方,那眼神既天真又妩媚,就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带着某种不经意却又魅惑异常的神采……
上官白扶住她腰间的手缓缓上移,沿着细瘦的肩背轮廓揉捏着,缠绵着,含着某种情难自已的粘糊劲儿。当那只手沿着颈项抚上她的后脑,将面孔托起来,似乎就要碰到的时候……
“咦?”
他轻轻出声,声音里满是诧异。
之后,他更是捏住莫蓠的下颌左右观察着,眼中惊异更甚。
莫蓠起先也有些黏黏糊糊的,只觉得午后身软,不愿用力,忽然被这样一道煞风景的视线注视着,不由也心生疑惑。而这时,上官白忽然掩住她的额头瞧了瞧,又放开手瞧了瞧,立刻退出三丈外,直挺挺地往椅子上一坐,望着她呆呆发怔。
莫蓠心下不安,却依然巧笑道:“怎么,先生是被蓠儿的美貌煞住了?还是为蓠儿的舞姿倾倒了?”
上官依然不做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嘿嘿的笑着,嗓子像干涸的河道。
“不错不错,下面的自己练吧。”上官白随便夸奖两句后,就这么施施然走了出去,神情姿态并无异样。
只是莫蓠却一直注视着他离开的方向,用手缓缓抚着下颌轮廓,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容芷,我要与你说,刚才王爷搂着我的时候,可是情动了那个地方顶到我了哟!
他虽然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也被我诱惑了不是?
叫他以后还瞧不起我,叫他以后还无视我的存在……
莫蓠兴奋地坐在容芷屋中,直如胜利般喜形于色的想要把今日之事与好友分享。只是她左等右等不见容芷回来,正自奇怪,忽然看见文秀在门口探头探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