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太阳落下的地方(5)

5月13日,萨朗向烈士纪念碑献了花圈后不久,一伙“黑脚”暴徒在学生们的带领下,攻占了总督府,夺取了控制权,并要求军队接管权力。萨朗和阿尔及尔战役的英雄马絮双双出现在阳台上,与“黑脚”的代表达成妥协,同意共同组成一个公共安全委员会。“我只能这么做,”马絮向在巴黎的拉科斯特打电话说,“否则的话,就只能向他们开火。”动乱事态促使巴黎动了起来,法国议会终于在14日凌晨时分投票选举弗林姆兰上台。随即,弗林姆兰于当天下令对阿尔及利亚实行封锁,切断一切通讯联系。

在阿尔及尔,新成立的公共安全委员会设在总督府大楼。委员会要求恢复二战时自由法国传奇领袖夏尔·戴高乐将军的权力。军方开始出手介入了。5月15日,萨朗向聚集在总督府的民众讲话,谈到自己对阿尔及利亚土地的眷恋。他宣称:“这里发生的一切将告知世人:阿尔及利亚希望继续属于法国。”最后,他高呼:“法国万岁!法国的阿尔及利亚万岁!……”他顿了一下,接着喊道:“戴高乐万岁!”

自12年前突然辞去临时政府主席职务以来,戴高乐一直寓居在巴黎东南郊的科隆贝双教堂镇,过着隐退的生活,每天撰写他的回忆录。戴高乐年届67岁,显得超然而神秘,尽管自信有能力拯救法国于动荡,恢复法国的伟大和光荣,但是他从未期待要求自己复出的呼声。但是,他的支持者们——无论是在法国本土,还是在阿尔及利亚,却一直都在为这样一个时刻不懈地努力着。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戴高乐终于打破沉默,做出了回应。5月15日,他宣布:“在国家再度面对巨大困难之时,他已经做好了接管共和国权力的准备。”

6月1日,经过两个星期的密谋策划和紧张谈判,戴高乐最终被国民议会选为总理,授以为期六个月的特别全权,并委托他制定一部新的法国宪法。他的复出受到驻阿尔及利亚军队和“黑脚”们的欢迎,所有人都相信,他将坚定地支持捍卫“法国的阿尔及利亚”的事业。

6月4日,戴高乐抵达阿尔及尔,被拥戴为救世英雄而受到热烈的欢迎。在总督府的阳台上,萨朗将他介绍给聚集而来的民众,并宣称说:“我们充满喜悦和希望的伟大呼唤得到了响应。”欢呼的人群沸腾了。戴高乐将双臂伸向头顶,做出V字形胜利的姿势,回应道:“我理解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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