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生涯》 逢迎(5)

我绝倒,此人醉酒时居然白痴至此。我发誓今后滴酒不沾。

“青绢。”他趁我出神,开始解我衣衫,一面奇怪地问,“咦,你没穿那个?”

我没好气地答:“什么?”

“那个啊。”他比画着,“宝蓝色,这样的……细细的带子,前胸露着,唔,真好看,你穿宝蓝色可美了。”

我差点气疯了,“你到底醉没醉,难不成是故意来羞辱我?”

他蒙眬地看我半晌,小孩儿般梦呓,“我爱你还来不及……”

我冷笑道:“但愿你什么也没说。”

“青绢。”他捧起我的脸,对视中,混沌的眼神忽然无比清明,舌头也不大了,“青绢快跑!他要杀你,快跑!”

“谁要杀我?”我恨得牙痒痒,除了阁下还有谁,我非得亲耳听到你说出自己的名字。

“谁?”他茫然地看着我,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父皇,对,是父皇。”

切,我还说玉皇大帝嫉妒我法力无边要杀我灭口呢。

“父皇……”他哼唧着,扶着桌沿,一副欲呕之态。

“要吐?”我忙扶他去窗前。天气转凉,夜风有些湿寒,他扒在窗台上,醉得连吐的力气都没了,乱七八糟地说着胡话,“父皇,父皇儿臣遵旨,唔……旧宫人不能留,嗯……堵嘴,堵那帮老东西的嘴,哼……女人不算什么,要多少有多少。”

“什么?”似乎有点不对劲?可这毕竟是胡话,有一句没一句的,与我有关又听不出始末。

他半睁着眼,没说几句突然笑了,笑得无比豪迈又嬉皮笑脸,“江山,美人,天下,我的,都是我的。”

总不能把这位爷就这么晾在这儿吧,我叹了口气,叫来两个人扶他回去,两人刚碰上他,他就杀猪般嚷起来:“你们干吗?你们为什么都要挤我走?!青绢,青绢你不要我了?”

我一身鸡皮疙瘩没十斤也有八斤,为了不再让他再做惊人之语,只得将他安置在床上,为他脱靴时,这家伙还大言不惭,“你们都怕我,哼,我长大要你们都怕我!”

“小宝宝,快睡吧。”

“你呢?”

善哉善哉,这家伙这时倒关心起他人来,我随口说:“我陪你。”刚说完,手腕就被攥住,我欲掰,可这死人劲真大,非我所能征服,正埋头苦干,他猛一使力,我整个人倒在他怀里,他两手将我箍得紧紧的,“别走,别骗我。”

曾经我是多么迷恋他坚实的胸膛与浓烈的男子气息,可那胸膛的主人亲口说出那些伤人的话,何等狠心何等绝情,当初的他与面前的他,是一个人吗?如果是,哪个是真?

寒风冰冷与胸膛温暖,如何选择?

女人要怎么活,才算不错的人生呢?

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只听一个冰冷而愤然的声音道:“我怎么在这儿?”

说话的人在我的头顶,我抬头,只见他居高临下的眼神。是啊,他酒醒了,他又变成他了,那我变成了什么?

他叫人,“几时了?”

“爷,离早朝还有一个时辰。”

他转头看了看我,似乎有话要说,命人退了,冷笑一声道:“我是不是该愈发佩服你的手段?”

他冷静时像只猎鹰,无论是否占理,气势总是十足,我这些日子的怨恨再强烈,也不敢不顾死活横冲直撞,“爷,昨晚你醉了。”

“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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