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信心十足,按着农闲时学到的几招红缨枪招式,把一杆大枪当作红缨枪,一招一试地刺向鬼子,还真把不知底细的鬼子兵唬住了。但厮杀毕竟不是过招,慢慢地在鬼子攻守有度的拦击下,二人招式就乱了,险象环生。
纯山已经看清楚战场上的形势,觉得这是一次实力悬殊的较量,三个中国人决不两个部下的对手。他觉得这是一次对部下难得训练机会。他一边擦拭耳朵上流出的血,一边命令两个鬼子,要他们不要着急刺死对手,要他们把这场战斗当成一场演习,尽情施展刺杀技巧,待对手筋疲力尽时再一枪毕命。
于五三人也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妙,自己全力地刺杀,不是被鬼子用枪挡住,就是被鬼子躲开。而鬼子刺过来的刺刀,总是能避开自己的拦截,虽然没有刺中身体,但是都是贴着身子而过,棉袄被刺刀割成了一条一条,棉絮飞扬……
木英沿小路追赶,她希望能提前拦住于五三人,毕竟她没有受到伤害。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给清水湾其他人招来灾难。一路飞驰,转眼来到大路上,听到前方传来于五三人凄厉地呼喝声,木英心中先是一喜,然后又是一忧。喜的是三人还没有被鬼子杀死;忧的是三人显然已经陷入绝境,可能已经命在须臾之间。她右手刀背轻拍马臀,红马一痛,速度加快,转眼间来到战场。
看到鬼子一枪刺向于五的前胸,心中大急,她没有任何犹豫,出于本能,马向前提,手中的战刀电闪般劈向鬼子。鬼子一惊,不容他做出反应,锋利的战刀已经从他的脖子划过,头和半个肩膀飞离了身体,鲜血从脖腔中喷出,像一瀑雾雨。
张顺二人也到了危难关头。马头一带,马向前一冲,木英手中的战刀早已高高扬起,和张顺、二愣拼杀的鬼子已经看到了她。鬼子兵避开张顺二人攻击,跳出战圈,用力横举手中的大枪,想挡住木英劈下来的战刀。木英借助马的冲击力一刀劈中鬼子的大枪。鬼子正暗自高兴,突然听到“咔”、“咔”两声脆响,先是觉得手中的大枪一轻,之后感觉脖子一凉,枪已断,头已飞!
杀声阵阵的战场静寂了。为了救丈夫已经杀了两个鬼子,那就不能心慈手软,必须斩草除根,不然将后患无穷。木英顾不得搭理于五三人,跳下马提着战刀向纯山逼近。
“长官,我错了,我不该打乱您的计划,请您处置。”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我不杀不抵抗的军人,来吧!只要你能打败我,我就放过你!”
木英将地上的三八枪用脚一挑,踢给了纯山。为了表示公平,她扔下手中的战刀,抄起横在地上的大枪,枪刺对准纯山,等待着他的进攻。
木英长大了,长高了。特别是生过孩子以后,身体更加强壮。这次对决,完全不必像原来一样以巧取胜,这次完全拼的是实力。她要与纯山硬碰硬地撕杀。纯山不甘放弃这次活命的机会,也拼出全力与木英对决……
当刺刀刺入纯山的胸膛,顽固的纯山用尽最后一口气说:“我错了,请原谅。”
纯山到死都没有搞清自己的身份,如果,他知道木英不是日本人,他还会认错吗?
“你,你,你们两个,把尸体和鬼子的东西全扔到沟里去,不要留下任何东西。”
木英命令着张顺和二愣。被木英一系列行为惊呆了的二人,一言不出,默默地按木英的吩咐抬起鬼子的尸体,向路基走去。
“你,过来。”
“木英?”
“傻瓜,看什么看,不认识了,不认识你老婆了。伤了没有,看你满脸的血。快过来,让我看看。”
“木英,你没死?你可吓死我了。”于五激动地将木英搂在怀里。
“鬼子,鬼子,没,没把你咋样吧?”于五突然推开怀里的木英,痛苦的看着木英。
“我是谁,敢欺负我的人还没出生哪。行了,你快帮他们两个把东西扔到沟里。完事后,我再跟你细说。”
于五勉强笑了笑,但心里的疑团并没有解开,心情沉闷的走向最先被子弹击中的鬼子。他心神不定地踢了踢鬼子,弯腰就要拿鬼子握在手里的枪。没想到,身下的鬼子这时却突然睁开眼睛,身体跃起,手中的大枪一顺,刺刀刺向于五的胸膛!
木英大惊,立刻端起大枪,身体前冲,将鬼子挑起,向前冲出三四米远,然后停住身子,双臂用力,鬼子一声惨叫,被挑到了沟下。木英扔掉大枪,转身将于五抱住:“五哥,你咋样了?”
“英子,你,你,你没被鬼子糟蹋吧?”于五五官扭曲,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木英,观察着她的表情。
“哥,我确实没被鬼子强奸。”
听到了希望听到的结果,于五心气一松,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