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不仅仅可以用来抽马,也可以用来抽人。这是我的深刻体会,至今我身上还火辣辣地疼,那是因为大首领“脱黑堂”的爱马拉肚子,而我负责照料这匹马,结果马拉肚子人挨鞭子,奴隶的命,比草原的草还卑贱。
“还偷懒,看爷不抽死你!”我身后一个凶神恶煞的声音咆哮道,我一个激灵,跳了起来,立刻去干活。话说我在现代可没这么勤快过,不过现在在这里,自己是个地位最卑贱的奴隶,不干活轻则打,重则杀掉,我可不敢偷懒。
这些日子以来,篾尔乞部的情况我算摸清楚了。这个部落的首领叫脱黑堂,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发怒,得罪了他可没好果子吃。一个比我早抓来一个月的女奴,就因为打碎了他的一个杯子,最后被活活地打死了。脱黑堂首领有两个弟弟,一个就是赤列都将军,另一个就是赤勒格尔将军。赤列都将军因为爱人被铁木真的父亲夺走,20年来郁郁寡欢,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也不曾对任何一个女子动心。赤勒格尔将军老实憨厚,倒是比较好伺候。所以只要是赤勒格尔将军营里的活儿,我都抢着干,这样呢,一旦脱黑堂有什么事情,也不会找我去干。
“大首领说了,他的爱马要去外面吃嫩草,你们谁带马去?”我立刻低下了头,我知道他说的是哪里,那里是山脚下,总会有狼群出没。带着马去,狼来了,马跑了,人被吃掉了。不过上次也有人骑着马回部落,结果被那个凶狠的脱黑堂发现了,居然下命令杀了那个放马奴。这种差事,有多远躲多远。
“前面那个,你给我站住。”突然有人叫住了我,我立刻立正稍息向后转,低头正对着他。
“你……去把大首领的马喂了!”
“我肚子疼。”我皱着眉头苦着脸说道。
“我抽你你就不疼了吧!”他举起了鞭子,我吓得脖子一缩,连忙答应下来。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天黑。我无聊地躺在草地上,手中玩弄着青草。这样躺在草地上看星空,觉得天空别样的大。那匹马还自顾自地在旁边吃着草,我呢,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今天是月圆之夜,那月亮大饼一样挂在空中,勾得我口水直流三千尺。我看着啃草皮啃得很爽的那匹马,想象着把它烤来吃是什么滋味。不远处连绵的山脉,如同拉开了的粗面条,一直延伸到远方。这人在饿的时候,再美的景色,看起来都没有食物美。
“凹呜——”一阵号叫撕碎了夜空,看来饿的不止我一个。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动物会这么喜欢月亮。
“凹呜——凹呜——呜——”号叫声此起彼伏,一声接着一声,而且越来越多,越来越近。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马匹受惊也嘶叫起来,我看见黑暗的夜空中似乎有无数双绿眼睛,不怀好意地朝这边探来。我的妈啊,不会这么倒霉吧,遇到狼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