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艳的太阳透过窗帘爬上姜莜莜憔悴的脸,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情就是想今天可以出去玩。
从床上爬起来,腿一软,摔在地上,曾媛走过来例行巡床,拉了她一把,说了句“不至于吧”然后关门出去了。
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喉咙里咸的感觉。慢慢的起来,洗脸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眼圈很明显,皮肤红彤彤的,眼睛似乎比以前更大了。
腰被一双手抱住,于是放心的往后仰着,他没有食言。
夏天的深圳,上午已经很炎热,华强北的街头,有收售手机的和兜售假笔记本电脑的人顶着太阳晒。
“请你吃冰激凌”白哲瀚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一边把车开进了旁边一个酒店的车库。
小时候姜莜莜只吃过冰棍,最好吃的是奶油味道的,只是在外国的儿童小说上看过冰激凌的描写——草莓冰激凌,然后拿去问方如香图片上堆起来像牛粪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喝可乐也是一样,有一天在孤儿院时方如香叫几个小朋友一起坐好,每个人的小杯子分了一杯黑色的液体,说是好喝的东西。当时姜莜莜哭着不肯喝,还一边嚷嚷说“这是中药”,等喝下去的时候才知道味道不错。
白哲瀚呵呵笑了,“真可爱。”
姜莜莜抬头眯着眼睛看看他,是逆光的角度,他的轮廓如此模糊,五官是黑色的,笑起来真温暖。
走到冰屋,白哲瀚叫了一桌子的甜品和冰激凌,自己并不吃,姜莜莜怀疑他怕胖,一心一意对付那些甜美可口的圆球状的彩色雪球。
“这几天有没有想我?”白哲瀚盯着她的嘴。
姜莜莜点点头,舌头一圈都是冰激凌,“想了,想了。”
白哲瀚看着她的牛仔裤,似乎有些破旧,顺便说了句,等下我们去逛逛,买几件衣服给你穿。
时装店一家接一家,里面的冷气与外面的高温形成鲜明对比,姜莜莜像个芭比娃娃一样任由白哲瀚打扮着。
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白哲瀚愣了,“这次所有的试药者都走了,只有你一个人勇敢的留下来,你这么可爱,我很喜欢你。”
从衣服到鞋子,买了一大堆,姜莜莜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样,被他的手牵着,进出一个又一个商店,直到根本提不动才罢休。
去拿车的时候,白哲瀚抬头看看高高的楼,说你累了,休息一下吧。
那是一个星级酒店,里面的豪华套房有一张很大很柔软的床,姜莜莜像条赤裸的鱼糖在上面。
白哲瀚欣喜的观察她身体的变化,从肉色到粉红,身体的小膨胀和那些充满甜腥气息的液体不断渗出。
“告诉我,你现在心里的想法。”白哲瀚的手指小心的分开姜莜莜的腿。
他靠的很近,姜莜莜有点羞耻,两腿之间感觉凉飕飕的,不太喜欢这样。
长达二十分钟的提问回答终于完毕,白哲瀚体贴的亲亲她的脸,身体压了上去。
姜莜莜在他持续的动作里忽然感到脑子一片空白,她紧张极了,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一只野兽在咆哮,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感觉,只是看到白哲瀚湿漉漉的背上留下自己的爪印有点内疚,有点抠破皮的迹象。
晚上还得回医院,在酒店套房的厨房里,白哲瀚光着身体在做三明治当晚餐,很精致的三角面包,第一层是煎小牛肉饼,细细的撒了黑胡椒,中间夹着一层玻璃生菜,抹了草莓酱,金黄色的煎鸡蛋咬下去,温润的蛋黄流到嘴里,顺着喉咙滑下去,是味觉的盛宴,最顶层的番茄给了这个三明治明艳的外表,好看的东西才会让人产生想吃的欲望。
姜莜莜从没感觉这么饿,狼吞虎咽的吃了个干净,像只小狗一样舔舔嘴巴,我吃饱了。
从酒店电梯出来,天已经黑了,停车场的角落有几只流浪猫凄凉的叫着,有些是小猫。
一辆面包车开过来停在旁边,从车里滚下来一个人。面包车忽的就开走了。
立刻有人围了上去,姜莜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霓虹灯照着那个人,头发乱七八糟的散开。
安画!
是安画!
她的嘴唇乌黑,被缝了起来,眼睛睁的很大,眼皮使劲向上翻着,脖子和头仅连着一层薄薄的皮,连着那些七零八落的喉管。
地上没有多少血,大概流干了。
有人打电话报警,说有辆无牌面包车丢了一具女人尸体下来,叫警察赶紧来。
白哲瀚捂住姜莜莜的眼睛,“不要看,晚上会做噩梦的,我们现在回去。”
姜莜莜含着眼泪,上了车。
安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