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审问俘虏:“陈善文上哪儿去了?”
俘虏们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副司令有功夫,抓不到的!”
再审问:“陈善文有什么功夫?”
俘虏们也几乎异口同声地答:“飞檐走壁,腾云驾雾,起死回生!”
……
却说陈善文喝了几口沉香精后,运足气功,闭上双眼,往悬崖绝壁下一跳,耳畔只听呼呼风声作响,身子似腾云驾雾一般,过了不知多久,只听“嘭”的一声响,他双脚落到地上。他微微睁开眼睛,运气,收功,稳稳地站立在一片茅草地上,既不断骨,也不伤筋,拴在怀里的两瓶驳骨水和沉香精竟然点滴不泄。
陈善文心中大喜,他回望那刚跳下来的绝壁之上,一堆白云像画师的神笔一般,正在上面涂涂抹抹……不禁自言自语:“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留得灵丹妙药在,不愁没有世界捞。”
但是,他现在该到哪里去呢?他估计自己的部队已全军覆灭,他这光杆司令,有何面目去见甘定谋这位总司令呢?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决定潜逃到香港,去找罗活,在香港那个金钱世界里,凭他的灵丹妙药,治伤圣手,祖传南拳,必定可以混出个名堂来。陈善文打定主意,此地不可久留,他躲到天黑后,才从山野里出走,逃出旺久岭后,他即乔装打扮,作江湖郎中相,计划取道平南,从西江顺水东流混入香港。他早年在西江一带行医,曾听人讲过老桂系将领沈鸿英的传奇故事:李宗仁、白崇禧打败沈鸿英后,到处张贴花红告示重赏捉拿沈鸿英,但却是连沈鸿英的影子也找不到。一年以后,西江的一客轮驶往香港,船过三水地界后,直航香港,船上客人中,忽有一彪形大汉跳将出来,把胸脯拍得山响,高声大叫:“老子便是沈鸿英,谁人不知,那个不晓。哼!不怕你李宗仁、黄绍竑如何凶狠,白崇禧会用计谋,画影图形捕捉老子,老子还是跑了!哈哈!哈哈哈!”两广一带,谁不知沈鸿英大名,全船数百名旅客,一时哄然。沈鸿英潜逃香港后,置产甚丰,并建一巨宅,自号“将军第”,倒也显赫一时了。
陈善文盼望着,他也能有沈鸿英那样令人满意的结果,在香港也建座“将军第”,因为他也是“少将”阶级啊!
这里暂时不说陈善文做着潜逃香港的美梦。却说解放军歼灭黄牛寨之敌后,乘胜追击,又打了几个漂亮的歼灭战,甘定谋的“广西民众反共救国军”受到重创,几战之后,已溃不成军。甘定谋惶惶然率残部300余人逃往六万大山,盘踞在山中的大小瑶山、金井、罗田一带。所部武器装备有捷克式轻机枪3挺,汤姆式冲锋枪3支,手提机枪2支,六○炮一门,步枪数十支。年初起事时的21个支队,都被打散了,各路司令、副司令不是叛变投降,就是被俘被杀,也有另立山头,另树旗帜者。目前要想东山再起,谈何容易,且这六万大山中,也不是久留之地,共军肃清平原之后,必然进军山区扫荡残敌,到时候该何去何从,甘定谋面对时局,颇费心神。副司令黄家福见甘定谋为部队的前途日夜操心,便建议直接到香港去找罗活司令官,请示今后行动事宜。甘定谋便派黄家福前往香港去向罗活面报请示,并请求发给部队经费、空投武器弹药。
黄家福为人机警,他商家打扮,晓行夜宿,搭上驶往广州的航船,然后潜入香港。他先找到李老板之子李焕文,由李焕文引见罗活。罗活听了黄家福关于甘定谋2月25日暴动以来的全面情况后,略一沉思,说:“现在要统一番号,统一组织,统一行动,否则很容易被共产党各个击破。现在退入六万大山的有玉林、博白、陆川、兴业的各路部队,台湾方面要我们进行整编,以建立巩固的长期的游击根据地,配合国军反攻大陆。我已决定成立六万大山游击总指挥部,任命原第三兵团营长王甲挺为总指挥,统率玉、博、陆、兴各路游击健儿。”黄家福听了点头称是,但他牢记甘定谋给他的使命,忙说:“我们甘定谋司令这支队伍在年初起事是立了首功的啊!”罗活点了点头,说:“这个我知道,你告诉甘定谋,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的部队,我决定编为桂南反共救国独立第二师,任命甘定谋为师长,周家福为副师长,下辖三个团。为便于协调指挥,再任命甘定谋为六万大山游击总指挥部副总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