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勉强懂得大意,可是看到西文,只能认识几个单词,要翻译则一筹莫展。犹豫片刻后,我硬着头皮走向讲台,用并不太流利的英语向监考教授解释,这次考的是英文,而我来此不久,所学的西文很浅,无法懂得试卷上的西文,叫我怎能翻译?教授听了,便非常和蔼地用英语问了我一些家常情况,例如:“你是什么地方人”,“来了多久”,“在西班牙生活习惯吗”等等简单问话,这下子我可使出全身解数应答如流,教授听了微笑颔首,立即给我及格,连第二部分的口试都免除了。
一年级必须修读的地质学是属于自然科学学院的课程,当时马德里大学城里的自然科学学院尚在逐步筹办中,院址坐落在数理学院对面,已筹办完毕的仅有范围较小的宝石研究等专门学科,至于地质学课程则必须到市中心大马路附近的马德里大学另一部门去上课。每次课毕,我们便顺便在市区溜达,青年学子富于浪漫绮念,在大街上每遇美貌女郎,必上前美言赞誉,西语为“echar piropo”,西班牙女郎不但不引以为孽,反而报以甜蜜的微笑,有时还嗲声嗲气地说声:“谢谢!”假如幸运的话,有的同学上前搭讪还可交个朋友。
地质学期终考试时,正好我患病在床没法应试,结果,教授特别开恩,一星期后传我去他实验室个别以口试方式补考,成绩虽然仅获得及格,对我来讲已是心满意足。地质学教授是一位五十多岁、体态肥硕、光头,并且和霭诙谐,在课堂教学时,时常离题叙述些他到非洲沙漠地带考察时遇到的某些部落的习俗趣闻,或是到世界各处火山勘探时所遇到的惊险经历,非常引人入胜,不时还穿插些亲历的笑话,引起哄堂大笑。就是因为他的那种乐天的性格,那天考试后和我开了个不小的玩笑,使我窘得不知所措。在西班牙,可能在别的地方也是同样,一般教授通常在他的得意门生中选取一两位做助教。那天我个别口试时,有一位非常年轻貌美的女助教在旁,考试结束后闲聊时,教授突然向我冒出这么一句:“你觉得我新选的助教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