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晚,在参观赴宴后,施和我被分配在一家家庭客栈歇宿,那家客栈是一家非常虔诚的天主教徒所开,全家四口,年逾古稀的祖母,五十来岁非常热情周到的孀居母亲,还有两位千金,长姐黛莱十九岁,黑发星目,性格外向,幼妹罗莉十七,棕发倩秀,腼腆内敛。就寝前,互道晚安,姐妹俩身穿睡袍,倚门不愿离去,黛莱用发音生硬、错误百出的英语和我们攀谈,罗莉则在旁微笑以待,偶尔也插上两句。
“孩子们,太晚了!人家一定很累了!”母亲在走廊里关怀着。“晚安,晚安!”两姐妹微笑离去。我从来没和西方姑娘在如此亲近的境遇中接触过,上床入眠前,心中不禁飘飘然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舒适……
伊比利亚半岛的北部濒临甘达伯里格(Canta ′brico)海,风光旖旎,
各沿海城市,尤其是诸乡村小镇,均是富有情调逸致的避暑胜地。西班牙北部沿海地带气候凉爽,南方海滨炎热,但阳光充足,通常去北部或东部地中海的陡峭海岸(Costa Brava)的西国避暑人士品位较高,赴南方黄金海岸(Costa Dorada)或白色海岸(Costa Blanca)专寻阳光,不顾炎热的避暑者格调较低。
正值夏季,我们侥幸能邂逅西班牙避暑胜地,当然不能错过享受海水浴的良机,一到周末或是例假,我们早餐后便匆匆带上毛巾和游泳衣到海滩,尽情享受日光和海水浴的情趣。况且在海滩上还可交到不少当地青年朋友,其中有几个姐妹是当时西班牙全国机场总司令若阿(Roa)空军少将的千金,她们定居马德里,在科米亚斯拥有别墅,每逢炎夏,几乎全家都来避暑,后来我们到马德里就学期间,经常保持来往。姐妹中有个名叫帕洛玛(Paloma,即鸽子)的,年龄与我们相似,所以大家很谈得来,她家举行音乐会或聚会时,多次邀请我们去她家官邸参加。后来她结婚时,我还参加了她的婚礼和酒会。西班牙每逢各种婚丧喜庆,从来没有以钱当做礼品的习俗,那时我已在马德里就读,向一位叫林连水的商人买了一个景泰蓝小瓶给她,当时西班牙和中国缺乏交往,中国工艺品更为稀少,物以稀为贵,即使价值很低的中国传统工艺品,他们都视为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