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干生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他觉得黄伟华这样的举动不太妥当,夫妻之间有什么矛盾也不应该闹到单位来。可是有些话他又无法表态,第一次和组织部工作人员家属谈话,特别是黄伟华还是大学老师,更应该慎重一些。
“黄老师,有些事情尽量在家里解决,弄到单位来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韩娟是个女同志,有个面子问题。再说了,这种事,尤其注重证据,只凭现象,没有证据的话是万万不可随便说的。”
“他们干这种事怎么不要面子了,我凭什么给他们留面子?”黄伟华说,“穆副部长,你不知道,自从这个姓方的来了之后,韩娟就像变了一个人,有时几天不回家,有时半夜一两点钟才回家,哪个男人能忍受这样的女人?”
“黄老师,你说的都只是现象,一个女同志,工作不容易,韩娟在市委组织部这几年,各方面表现都还是不错的。”
“穆副部长,别人怕他,我不怕,我也不想要个一官半职的,我非要把这事弄个清楚,韩娟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姓方的为了掩盖他玩弄女人的本性,居然说自己是阳痿,天下还真有如此不要脸的男人、如此不知廉耻的领导!”
“黄老师,现在天已经很晚了,韩娟也不在,我当然也处理不了,只能向你做一些解释工作,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穆干生说,“黄老师,听我的劝,等韩娟回来,你们夫妻之间心平气和地把事情摆一摆,不要造成太大的影响。”
黄伟华站起来,握着穆干生的手,说:“穆副部长,不好意思,耽误你休息了。”
穆干生说着拉开门,站在门口,大声喊道:“吴大姐、老秦,送送黄老师。”
回到家里,见妻子坐在客厅里,穆干生看看墙上的钟,已经十一点钟了,便说:“怎么还不睡觉?”
“怎么走这么长时间?”
“唉,我刚到收费站,就接到肖洪书电话,韩娟的丈夫闹到组织部了。”
“什么,谁?”
“就是刚刚提拔的办公室主持工作的副主任,你见过,那个年轻又漂亮的女人,叫韩娟。”
“怎么回事?”
“她丈夫说他们结婚五年,老婆一直没怀孕,现在突然怀孕了。”
“老婆怀孕怎么啦?”
“他说他不能生育,怀疑韩娟和别的男人。”
“怀疑谁?”
“你说能是谁?”
“是他?”邓楠予睁大双眼,“他不可能吧,他说他的阳痿病很重。”
“什么乱七八糟的!”穆干生走到卫生间门口,又回过头,“对了,什么事?”
“关于平予的事。”邓楠予说,“平予晚上来了,问你到哪里去了,我说你去省里了。她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问她又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问了半天,她居然哭了起来,她怎么也不肯说什么原因,我安慰了她半天,突然说要走,还说让我千万别告诉你。”
“我知道了,楠予,你知道吗,最近一段时间我总觉得家里要发生什么事,她现在后悔了吧!那天还怪我对她态度不好。”
“你越说越把我弄糊涂了,你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是瞎猜。”穆干生说,“马上过年了,本来我准备年三十、初一、初二去爸妈那里,初三再去你家的,现在看来平予情绪不好,你爸妈身体又不好,我们年三十只能先去他们那里,初三再去我爸妈家。”
“你还是抽时间和平予说说,看看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