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舟瞪他一眼,没做声。
林肖接着调侃她,“看你这样子也爬不上去。”
青舟再瞪,“小瞧人,我能爬的比她们都快!”
两人正说着,苏合意走了过来。她换了一身大红的旗袍,胸前一朵火焰红莲,一直热烈的绽放到腰际,每朵花瓣每个枝叶都飞了金线。话说大俗即是大雅,这一身缎子将她的身材衬的更为婀娜。
“老板。”她大步走来,朝着林肖弯了弯腰。
老板?不会吧,青舟立在他俩中间傻了眼。骗人,明明那人自己说是人民教师来着,还是教高雅音乐的,这不是残害祖国小花苗吗。
林肖点点头,瞧了青舟一眼,转身去和别人交代事项。
青舟又在后台磨菇了半天,出来时,真正的“夜未眠”刚刚拉开序幕。
半明半昧的灯光,撩人心扉的乐声,浓重夜色掩饰下的原始躁动,被台上丽人一勾手一眼神撩拨的蠢蠢欲动。
青舟坐在一个小包厢里,四面八方的激昂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感染力,瞬间占据了她的脑仁。什么叶赞、工作,统统抛到九霄殿外,难怪那么多人沉溺于此,这种暂时丢开一切的轻松,让人亢奋。
酒水一杯下肚,她脸上染开了红晕。
台上轻歌曼舞,林肖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她的身边。有酒有曲,人间乐事,青舟一颗心轻飘飘的,心想人都来了总得搭个话吧,于是弯着眉眼说,“唱的真好听。”
林肖抿了抿手里的酒水,答道,“走调了。”
“走调?她这也算走调,”青舟说,她一学法律的身上完全没有艺术细胞,小学时音乐课,老师播放了一首节奏强烈的交响乐,青舟一听就乐了,还给它配歌词:‘舒克舒克舒克舒克,开飞机的舒克,贝塔贝塔贝塔贝塔,开坦克的贝塔’,字字都在点上,合了还能唱,大家都乐了,只有她下场凄凉,后半节课就没坐下过。所以对会唱歌的她都是45度仰望。“要说她唱歌走调,那我唱歌基本能把狼给招来。你看我说话有没有走调。”
两人正说的高兴,苏合意摆着小腰过来,大大方方往林肖身上一挨。
林肖不以为意,照旧喝着酒。
青舟脑袋里闪过头一天在沙发缝里摸出的套套,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林肖放下酒杯睨了她一眼,“你不适合来这。”
青舟答道:“干嘛,小瞧人。”
苏合意笑的花枝乱颤,“你看你,脑门上刻着‘良家妇女’四个大字。”
青舟更不服气,“我背后还刻着‘精忠报国’呢。”说完,手一抬,一口闷。
这酒是好东西,喝多了让人不是东西。
青舟以前没喝醉过,因为她从来不多喝,这晚上她捧着小酒杯,是一杯接一杯。几巡下来,她终于体会到了两脚踩在棉花堆里的感觉。有首歌是这么唱的,“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嘿嘿参北斗”,她现在就参北斗了一脑袋小星星。
人一醉,不仅走路闪腿,说话还走嘴,到后半场她基本丧失理性,拉着林肖,叨叨絮絮说叶赞,深情并茂,还一把鼻涕一把泪。
后来,迷迷糊糊记得是林肖送她回的窝,苏合意扶她上的床。
早上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挣扎着拿来一看,号码显示是叶赞,犹豫了半刻接起一听,声音告诉她是楚连云。一声“学姐”,让她立马就精神了,看看时间刚过9点,她花了半小时收拾自己,黑着眼圈打着哈欠,开门出去。
临出门前发现苏合意竟没在屋子,真是奇了怪了。
一路上头痛欲裂,冷风一吹甚是销魂。宿醉害死人,特别是要顶着这幅尊容去见自己的前情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