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青舟拎起皮箱,转身就走。要冷静,要淡定,要给这对狗男女一个不容易受伤女人的背影。心一急,手上力道没控制牢,大皮箱转了个圈,哐啷斜倒在一边。她整个人已经冲了出去,叶赞在身后轻轻唤着她的名字,眼眶不争气的泛红,青舟万分不愿意回转身去面对他。
电梯门应声打开,冲进去就能离开这个伤心地,但一想在“现场”留下物证十分不好,而且皮箱里全是她的内衣裤!于是转身冲回叶赞面前,扶起皮箱,用力一拉,箱底的滚轮打了个转竟硬生生的卡住,任她小白兔拔萝卜般死命拖,皮箱就是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出门光看黄历是不顶用的,还要烧高香。她神神秘秘的来,怕要疯疯癫癫的走。
叶赞在她旁边蹲下,手指在滚轮上用力一拨,皮箱这匹死马瞬间变成了脱缰的野马,青舟没准备好差点整个人朝后摔个大马趴,幸亏被叶赞一把搂住,两人视线在第一时间交错,叶赞的神情如故,轻声说了句,“小心点。”
青舟狼狈挣脱,反身走进电梯。电梯间只有她一人,她终于抱着皮箱慢慢蹲下了身子。
出了金领大厦,老天一盆大雨倒下来,青舟撑起伞走进大雨里,那句“对不起”像一滴墨滴进了生宣纸,迅速渲染开来。
变心,原来是这么容易的事,说时迟那是快,一雨严冬。
拖着皮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雨水落了一身,又冰又凉,小风一吹,十分销魂。
人一穷,生病就是奢华。她找了一家咖啡馆,站在人家屋檐下避雨。
人一穷,再细腻的感情都变的粗糙。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安顿。
街上人来车往,笑的、闹的、面无表情的就是没有想多看她一眼的。
青舟站累了,蹲下身子休息,脑袋空荡荡,这种时候她不想去麻烦别人。不然如何解释,说看到自己男友和别的女人一起吃最后的晚餐,嗯,烛光晚餐,还是算了,最不济去办公室将就一晚。
正蹲的出神,面前停下一辆车。
“程青舟。”车窗摇下,声音从脑袋上方传来,低低沉沉,融在雨声和吵杂声中,有些不真切。
【1】
书上说,老天关上所有的门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青舟抬头去看她的那扇窗,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眼前站着的人竟是楚莫。
程青舟在S大念法律,楚莫是大她三界的学长。她一进校就听到别人在谈论他,等她毕业,换了一批人依然在谈论他。谈的不单是他的相貌,学养,更多的是他的家世。据说这人家庭背景极其复杂,不仅金灿灿准确来说是红彤彤,被血染的红彤彤。传他家跟黑势力有染,又说他爸是这股势力的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