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何必(1)

离开酒店的时候,老古才睡起,他从房门走出,呲了一口黄牙冲班澜笑,着实叫班澜闪着了眼。

老古上前亲切的打招呼:“班姑娘,昨天还睡的踏实啊?我这喝的到现在头还疼啊!”

班澜呵呵笑道:“谁叫你掺着乱喝,当然会头痛了。”

老古哈哈大笑:“难得遇见行家,当然要好好讨教下喝酒的门道,不然我这老脸可没多少能丢啊!”

班澜道:“喝酒图的是痛快,自己喝得高兴便好,管他丢人不丢人呢。”

老古接道:“不过班姑娘你也别怪我这粗人太直接,以后别在你那心上人面前喝酒,我见他昨天很不高兴呢。”

班澜道:“他不高兴不是因为我,是因为太吵。”

老古愣了愣,见班澜收拾好东西要离开,身后的岑寂一直不发一言,便嘱咐了两句,与班澜挥手道别。

岑寂一直在听他们的对话,因为他也很好奇,两人是怎么从拔剑怒张到对酒当歌的。

去找翟欢的路上,班澜忽道:“你就当我是块会说话的石头吧。”

“嗯?”

班澜望望天,道:“空山岭的传闻,难道你没有听过吗?”

翟欢打着呵欠从屋里走出,一看又是班澜和岑寂,张口道:“何必呢?”

岑寂抑制住动粗的冲动,“……如果有别的选择,我们也不愿意叨扰你。”

翟欢瞅了瞅班澜,道:“哦,敢情昨儿个让这丫头搅黄了事儿,忘给你说了。难怪你一脸想抡胳膊的模样。”

班澜只把他的话当成饭后的饱嗝,出个气儿罢了。

翟欢见班澜把眼神挪到别处,呵呵道:“何必欠我银子不还,正好你俩去帮我讨了。”

岑寂蹙眉半晌,才道:“何必……是人?”

翟欢翻了翻眼。

岑寂问道:“他欠你多少,我替他还了。”

翟欢哼道:“我就要去拔他那铁公鸡的毛,干卿甚事?”

岑寂略一沉默,道:“那何必,现在何处?”

翟欢这次倒没为难他,“畅春苑。”

岑寂沉默。

畅春苑是最大的青楼。也就是说,那何必八成是个青楼女子。

正想着是不是假装去讨债,再自己掏钱帮那个何必还了。翟欢突然道:“银子讨回来的时候,顺便给我把人也带回来吧。”

岑寂只有彻底服从。

他点点头,转身朝外走去,跟在他身后的班澜蓦地开口:“我说姓翟的,人家到底欠了你多少银子?”

翟欢又困了,边打呵欠边道:“三两。”

找到何必的时候,他正在跳舞。

班澜两手一抱,“翟欢的口味很特殊。”

岑寂知道她指的什么。

无论是熊三娘,抑或是何必,皆是倾国倾城的……男人。

何必舞跳得很好,所以他正带着一群同样舞跳得很好的男人,和着一曲《蝶恋花》,袅袅腾挪着。

岑寂看了一阵,见那舞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于是他按捺不住,出手了。

银子他出,人他抢,这样总可以了吧?

岑寂如此想着,手却在碰到何必衣袂的一瞬,何必消失了。

一个会武功跳舞又跳得好看的人,轻功一定是赏心悦目的。

何必就是这样的人。

班澜搬过身旁的凳子,坐下后抓了一把瓜子,边嗑边看那两人过招。

岑寂抓不走何必,何必也奈何不了岑寂。

见两人拆了七八十招还未收手,班澜扭头,对一个练舞的男倌道:“去沏壶茶,他们打累了自然要喝的。”

男倌乖巧的下去沏茶了,班澜笑着点点头道:“比岑寂乖多了。”

“你到底跟不跟我走?”岑寂边打边问。

“不跟。”何必淡淡道。

“三两银子我替你还了就是。”岑寂有些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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