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南扑进遥王的怀中,号啕大哭:“爹,她打我。”
众人愕然,人证物证当前,这话说得可就不在理了。
第一,事情发生在喜房,定是司马南上门找碴。全城百姓无人不知司马南喜欢跟在顾子喻身边,现在顾子喻成亲了,还是娶个小白痴,他肯定心生不服,故而上门挑衅。
第二,强弱悬殊,司马南长邵瑕三岁,整天在外惹是生非,身子骨练得壮,痴傻的邵瑕怎么可能打得过他?虽然说他一身是血,但肯定别有隐情。
话说回来,众人可是亲眼见到司马世子举拳欲打邵瑕。虽说邵瑕身上伤痕不多,但要说八岁的小男孩被五岁的痴傻小孩子打得鼻青脸肿,这个……让人很难信服。
再说,司马南喜欢恶人先告状,那是众所周知的,颠倒黑白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汪汪……”小黑毛从床底爬了出来,瘸着一条狗腿挣扎着走到司马南身边,拿脑袋磨蹭着他,呜咽申诉。
“旺财……爹,她将旺财打瘸了腿。”司马南明白小黑狗旺财的冤屈,忙抹着眼泪哭诉。
众人倒吸一口气,司马世子身边有一只绝世恶犬,那也是众所皆知的。狗仗人势!向来只有它咬瘸人的分,哪有人敢打伤它半分?呃……蛮横的世子又开始螃蟹打横起来了。
“爹,旺财的腿都流血了。”声音不觉急了起来。
真是他亲眼所见,是被那只公鸡啄伤的。千真万确的事,怎的这帮蠢人就是不相信他呢?
司马南顾不得抹去鼻血,在房内着急地寻着大公鸡,想将它找出来泄气。可关键时候,偏偏没有大公鸡的身影,只地上有几根金黄色的鸡毛,连个人证……不……连个鸡证都找不到。旺财也跟他一样蒙冤受屈了。
该死的小白痴!
“司马世子,刚刚您说旺财是小夫人打伤的,现在怎么又说是让鸡给啄伤了?”顾府管家脑子转得灵光,忙指出他话中的漏洞,想将这事给撇清。毕竟打伤世子这罪名压下来,顾府承担不起啊。
司马南急道:“是她先打瘸旺财,那公鸡再趁机啄伤旺财的。”
管家又道:“小世子可得看清楚,旺财的嘴角沾满了鸡毛,那鸡该不会被咬死吞下肚了吧?要不然一只大活鸡不可能销声匿迹了。”
众人一看,瘸腿旺财的狗嘴边果然沾满了鸡毛。
“我没有我没有……”欲辩不能的司马南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前后乱踢乱扫,双手抹泪号哭道,“我没有打她,是她打我的,是她打伤旺财的,我没打她……”
邵瑕无措地坐在地上,两只手抹着眼泪,见司马南激烈的动作,不由缩紧了身体,脸上写满害怕。
事情闹得太大,七旬的顾老闻讯赶了过来。
他赔笑着让下人带司马世子去疗伤,请遥王到客厅喝茶。仆人忙收拾着乱成一团的喜房,他过去将邵瑕抱坐在床上,理好她凌乱的衣服,捡起掉在地上的凤冠给她戴好。
“孩子,吓坏了吧?”枯皱却暖和的手帮她抹去脸上的泪痕,轻声哄着。
邵瑕先是点头,紧接着又摇头:“瑕儿不怕。”身体颤成一团。
“你的公鸡呢?”顾老在床边坐下,试图逗笑她。五岁的粉娃娃,还是娘怀中的宝宝呢,她却要坐在这里为人妇。
“咕咕……”邵瑕抹着眼角,怯怯地叫了一声。
声音刚落,一只公鸡从屏风后面高昂地蹿了出来。
“别怕,子喻等会儿就回房了。”顾老摸着她的小脑袋安慰着。
“爷爷,瑕儿不怕。”邵瑕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司马世子自小喜欢跟在子喻身边,是个被惯坏的小孩子,不懂事,你别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