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河(5)

条顿人的骑土团从美因兹扩展到科布伦茨,那里建立了骑上团的一个封地。已经掌握了巴塞尔主教区的库尔日内和渡朗特吕伊的平殿骑士团骑士,占据了莱茵河畔的博帕尔和圣戈阿尔,还占据了莱茵河和奠泽尔河之间的特拉尔巴什。这个地方盛产美酒,是罗马人的Throlnus Baechi①,后来属于“浮石”,教皇博尼法斯把它称之为“肉体的独眼和精神的瞎子”。

正当亲王们、主教们和骑上们各自建立地盘的时候,商业也获得了发展。一批小商业城仿效奠塞尔河上的科布伦茨和梅因河畔的美因兹,正在孕育起来;这些城市分布在从亨德斯鲁克、霍亨鲁克、哈梅!

尔斯坦的山脊和七大山的无数山谷中,倾注到莱茵河所有河流和急流的会合处。宾根建立在纳埃河上;尼埃德尔拉思斯坦建立在拉恩河上;安格尔斯建立在萨因河对面;伊尔利赫建立在维埃德河上;兰兹建立在阿尔河对面;兰因多夫建立在马赫尔巴赫斯河上;还有贝尔格汗建立在西埃格河上。

然而,由于在兼作教士的亲王和封建亲王之间,在兼作僧侣的骑十封地和公社管辖区之间存在距离,时代精神和地理性质便使之产生了一种古怪的领主。从康士坦茨湖到七大山,莱茵河的每一个山脊都有城堡和城堡卫戍官。这些莱芮河令人生畏的男爵,作为严酷而粗砺的大白然强有力的产物,栖身于玄武岩和灌木从中,在他们的洞穴里筑起有雉堞的围墙,由他们的军官跪着侍候,像对待皇帝一样,他们是贪婪凶残的人,总之像老鹰和猫头鹰一样,他们在周阿不仅强大有力,而且权力广大无边,控制着洼地和山谷,招兵买马,在大道巡视,素要买路钱,给商品征税,不管这些商品来自圣加尔,还是来自杜塞尔多夫,他们用铁链封锁住莱茵河,傲慢地向邻近的城市发出决斗书,一旦这些城市胆敢与他们对抗的话。奥肯费尔斯的城堡卫戍官就是这样向实力雄厚的兰兹公社发出挑战,骑士豪斯纳·杜·赫戈也是这样向考夫伯埃尔恩皇城发出挑战。有时,在这样奇特的决斗中,有的城市感到自身不够强大而恐惧起来,向皇帝求援;于是城堡卫成官哈哈大笑,在下一次主保瞻礼节上,骑上他的磨工的驴子,耀武扬威地去参加城市的骑士比武。在纳索的阿道尔夫和伊桑堡的迪迪埃之间进行的可怕战争中,有好几个在托努斯拥有堡垒的骑士,竟然大胆到在两个争夺美因兹的领主的眼皮底下,抢劫该城的一个郊区。这就是他们保持中立的方式。城堡卫成官既不支持伊桑堡;又不支持纳索;他看重的是自己的职位。只有到了马克西米利安②统治时期,当神圣帝国的统帅、弗伦茨堡的乔治摧毁了最后一个城堡霍亨克莱亨以后,这种可怕的野蛮贵族才消亡了;这种贵族的出现,在十世纪时由成为英雄的城堡卫戍官开始,直到十六世纪由变成了强盗的城堡卫成官而告终。

但是,这种看不见的事物的后果,要到许多年之后才出现;在莱茵河一带同商业一起大功告成。可以说,在这些商船上,异教、观察和自由的精神,也在这条大河溯水而上利顺流而下;人类的全部思想似乎都要经过这条河。唐克兰在十二世纪时,曾经在三干信徒的卫护下,带着国王般的排场和随从,在安特卫普的大教章前宣布反对教皇;可以说,他的灵魂在他死后一直逆莱茼河而上,给住在康士坦茨自己家里的约翰·胡斯③以启发;然后他的灵魂又从阿尔卑斯山沿着罗讷河而下,让杜散出现在阿维尼翁的战斗中。约翰·胡斯被烧死了,杜散被车裂了。路德到来的时刻还没有敲响。在通往天主的道路上,有的人为绿果实而奔忙,有的人则为熟果子而忙碌。

然而十六世纪临近了。十四世纪,在离莱茵河不远的纽伦堡,出现了炮台;十五世纪,在同一边河岸上的斯特拉斯堡,出现了印刷所。

1400年,在科隆,熔铸出十四尺长的著名的轻型长炮。1472年,斯皮尔的温德兰印刷出圣经。一个新世界行将将出现。需要强调的是,正是在莱茵河边,有两种神秘的工具刚剐找到并具有一种新的形式,这是了不起的、值得称道的事;天主不断地用这两种工具致力于人类的文明,这就是投石器和书籍,战争和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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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拉丁文“酒神的天堂。”

②马克两米利安(1459-1519):日耳曼帝国皇帝,娶了大胆查理的继承者玛丽·德·布戈涅。

③约翰·胡斯(1369-1415):捷克宗教改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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