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分别以后才明白,原来我对你爱恋的过程全是在分别中完成的。就是说,每次见面之后,你给我的印象都使我在余下的日子里用我这愚笨的头脑里可能想到的一切称呼来呼唤你。比方说,这一次我就老想道:爱!爱啊!你不要见怪:爱,就是你啊。
你不在我眼前时,我面前就好像是个雾沉沉、阴暗的海,我知道你在前边的-个岛上,我就喊:“爱!爱啊!”好像听见了你的回答:“爱。”
以前骑士们在交战之前要呼喊自己的战号。我既然是愁容骑士,哪能没有战号呢。我就傻气地喊一声:“爱!爱啊!”你喜欢傻气的人吗?我喜欢你爱我又喜欢我呢。
你知道吗,郊外的条大路认得我呢。有时候,天蓝得发暗、天上的云彩白得好像一个个凸出来的拳头。那时候这条路上就走来一个虎头虎脑、傻乎乎的孩子,他长得就像我给你那张相片上一样。后来又走过来个又黑又瘦的少年。后柬又走过来个又高又瘦义丑的家伙,涣散得要命,出奇地喜欢幻想。后来,再过几十年,他就永远不会走上这条路了。你喜欢他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