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田望鹿开怀大乐。
“无头案子,白……忙活!明天……我向……冉局……请示……回去。”萧红旗手哆嗦着找杯子,却将酒瓶碰翻了。
田望鹿爽朗地笑道:“小容啊,萧书记喝多了,扶他去休息。”
“萧书记,慢点啊。”容后福搀扶着萧红旗去休息,回来时,酒兴正浓的田望鹿却宣布散席。
刚才还是黑暗的世界,不知不觉的,小车已进入了流光溢彩的省城。司机扬眉,后视镜里,魁梧的田望鹿像一尊菩萨合着眼纹丝不动,已然进入梦乡。
“田局,进城了。”
“哦。”田望鹿睁眼望着穿梭而过的繁华夜景。
“我们到哪里?田局。”领导没说目的地,司机失去方向了。
田望鹿阴着脸,将视线投向静静躺在一角的荧光闪闪的手机:“到河马娱乐城。”说完他挂了电话,换好便服,稳健步入娱乐城。
司机打开后厢盖,麻利地用地方车牌换下省级机关车牌。
在侍应生的引导下,田望鹿迈进VIP室。少顷,前呼后拥的袁桀赶来与田望鹿会面。
“田局,你有心事?”袁桀的眼睛在田望鹿脸上搜索。
“莫名其妙地经常上火。”田望鹿长长吐出浓浓烟柱,“现在我有点麻烦。”
“有什么事能难倒你田局?”
“你托我办的事可能会出差错。”
“人都出来了,还会有事?”
“戴学习被人举报了,局里成立了调查组。你那几个兄弟都是在他手里办的。”
“哦,戴监被革职了?”袁桀吃惊地张大嘴巴,又瞪大了眼珠子,“我的兄弟要是过河拆桥,我就挑了他脚筋割了他舌头!”
“难保你的人不乱嚼舌头根。”
“你知道是谁举报的?和田局过不去,就是跟我袁桀过不去,我让人砍了他。”袁桀撸着袖,露出文着龙蛇的胳膊,两眼放出寒光。
袁桀的殷勤和仗义没能使田望鹿感动起来,他说:“没署名,你砍谁?你就知道砍砍杀杀,不能用点脑子么?上次你介绍的沿海朋友还不够麻烦?”
“田局,你是知道的,我本来就没脑子,只会砍杀,也是靠它闯出一片天地的。”袁桀嘻嘻地说,“冉寒春整你?好办,我做了他!”
“图穷匕现,还没到那步田地。”找乐子、泄一时之愤,找袁桀没错;商量大事,袁桀不是适合人选。
田望鹿回到家,惊醒了躺在沙发上打着瞌睡的老家远房亲戚保姆小香。
“阿姨呢?”
小香揉着眼睛说:“阿姨早已休息,大姐还在学习呢。”
在卫生间马虎地冲了一下,出了浴室,他发现田翘雅在客厅:“没休息?翘雅。”
“爸,看书累了。”田翘雅回答。
“正好,我们聊聊。”
“爸爸,您又要教育我啦?”田翘雅温顺地坐到父亲对面。
“什么话?我们是谈心。”田望鹿温情地说,“既是父女,也是上下级,但难得谈心,于公于私我都不称职哟!”
“爸,不早了,您该休息了,有什么话明天说吧。”
“呵呵,女儿大了,不听爸爸话啦!就问你一件事,你的终身大事什么时候解决啊?”
“啊?您不会和妈一样也给我介绍对象吧?”田翘雅做了一个鬼脸,“真土!拜拜!”
“问问不可以吗?你老妈老土,我可不土哦。你自己要把握好啊!”田望鹿冲着女儿的背影说道。置身异常寂静的客厅里,田望鹿的思绪伴随着烟雾飞向喝醉酒的萧红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