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以前。"
"就是去签售的时候?"我这样问的时候,小雨张大眼睛看着我,好像无法相信我竟然天真到这种地步,竟然对他们这一个月来的异样毫无察觉。
"他为什么不来拿自己的东西?"
"因为他害怕见你。"(听她这话,不知为什么,我心里觉得舒服了一些。)
"为什么?"(我真后悔问这一句。是觉得舒服还不够?)
"他说你会打他。"
我的心都痛了!他怎么能在别的女人面前把我说成是一个动不动就操家伙的悍妇?
我说:"你知道我们在一起已经一年了吗?"
"知道。"
"我很爱他……你知道吗?……"
"知道。"
"那你们为什么……"
"因为我们相爱了。"
"那我们的爱怎么办?"
"听从他的选择吧。"
我们相对无语地坐了好几分钟。小雨的脸上有一种胜利者的微笑,但只是淡淡的,她显然在努力克制自己,不然,她很有可能会控制不住跳起来抓住我的肩膀摇啊摇:"哎呀!我太高兴了,你的男朋友现在是我的了!"
"我很爱他。"这个时候,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再一次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
"我也是。"她也看着我。
"你们是一时放纵吗?"
"不是。"
我们又静静坐了一会儿。
"他在床上怎么样?"我问。
"什么?"小雨对这个问题感到很惊讶。
"他在床上怎么样?"
她想了想说:"这个我不会告诉你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傻到不能再傻的问题,但是我就是很想知道。
当我走进卧室,把小路的东西都打包,包括那瓶他新买的香水都装进口袋,递给小雨,送她出门,又一次看到她那个又圆又翘的屁股的时候,我觉得答案很明显。
好,肯定是好!还用问吗?
再见了,亲爱的桃酥妈
小雨收了东西,正要出门,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等等。"我喊住她。
她停下脚步。
我跑到卧室,从床对面的墙上摘下一个相框,里面站着一个和蔼可爱的人的艺术照(对赖皮桃酥来说),小路的妈妈。
赖皮桃酥是个恋母情节相当严重的人,搬到我家来的第一天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母亲的照片挂在卧室最显要的位置。本来我也觉得没什么,但是后来我发现,每当我要和赖皮桃酥亲热的时候,总是在一位阿姨的微笑注视下,我就觉得很不是滋味了。
赖皮桃酥有一次兴致高昂地建议把蜂蜜抹在我的全身,然后他来把它们全部吃掉,但是我表示反对,因为我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游戏在一位长辈的注视下进行。
我曾经和赖皮桃酥商量过,把照片挪到客厅去,他马上情绪激动地表示反对,因为他喜欢每天早上一起床,眼睛一睁开,就能看见自己的妈妈。
以后,我就再也不提这个事了。
现在,我把相框用袖子擦了擦,递给编辑小雨,在心里不舍地对赖皮桃酥的艺术照妈妈说:"再见,亲爱的桃酥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