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离开只为了你(1)

I can see, a burning flame,

it is your future waiting for you.

Hold my hands, and give me your word,

believe in what you do and you will be ok.

含笑在事务所门外和同事再见之后,景潇拿出了手机,iPhone屏幕没解锁前反光,映出她疲惫的神色。

景潇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但是却不能不管别人怎么看她,毕竟在一个所里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决不能让江林沣毁了她的形象。

何况她更在乎那笔设计费。

阳春三月,草木青翠,道路两旁一字排开的梧桐树开了新枝冒了新叶,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长的茂密成荫了。

景潇依着树干翻出了早上来电的号码,回拨了过去。

接线小姐的声音和早上一样甜美。

景潇开门见山自报家门,直接表达了要求会见江林沣的迫切心情和等待江总接见的诚恳耐心。

“景小姐,不好意思,江总人现在不在本市,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可以帮忙转达。”

景潇冷笑,“那麻烦您问下江总,他打算让我打几个电话才现身,我数一下。”

说完景潇再次挂了这位小姐的电话,然后给宁一打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一辆马自达6扬起一地尘土呼啸而来,硬是以小小身躯开出了悍马的气势。宁一摇下车窗,一双棕色的眼睛自Dior的墨镜下露出半分,右手一挥,潇洒道:“上车。”

刚看完了江林沣虚伪的嘴脸,景潇有点反胃,对于宁一这个飞车党心有余悸。热爱生命的小火苗腾地一下子在心中蹿起,不肯熄灭。

景潇看了眼扬着精致下巴的宁一,掏出驾照在她眼前晃了晃。

宁一挑眉,“怎么个意思?”

景潇拉开宁一这侧的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姑娘我最近情场失意,今儿个这车我开,找找平衡。”

“操,哪儿失你哪找去。搁着祸害姐干什么。你家杨少爷那车多牛,一脚油门干出120迈,保准能开出法拉利的气势……”

景潇揪着宁一的小细胳膊把她拽了出来,自己坐进驾驶座。

宁一嚎叫:“光天化日你还明抢了,我要报警。”

景潇不屑地瞄了她一眼,“上不上来?”

宁一跺脚,“废话,我得看着我的车。今年车险太贵我还没交呢。”

……

河边。垂岸杨柳排的那叫一个整齐,一眼望过去,翠绿翠绿的,春风中晃荡着纤细的枝条,齐刷刷地扭动着身姿展示春的气息。

景潇靠在车门上,带着宁一的墨镜仰头望着天空。

宁一看着景潇45°的忧伤角度,在车厢里翻了半天找出瓶依云来,闷头喝了半瓶,扔给景潇。“我看你这丫头是真被情伤了。还以为你皮厚刀枪不入呢,到底是栽了吧。说说,杨古怎么甩的你。”

景潇接过水瓶,对嘴喝了一口,“有你这么安慰失恋少女的吗?”

“操,我听少女这词就恶心,姐姐你换个词形容行不?”

“怎么?哪位如花少女得罪你了?”

宁一嘴角的弧度突然消失,面色铁青的一步步走到景潇面前,她走得很慢,缓缓地伸出双手。她的手很白很骨感,指甲很干净却很短。“少女?景潇你知道我一天要见多少个花季少女顶着一脸不在乎,要拿掉她们肚子里的孩子。她们有生孩子的能力却不知道珍惜。”

景潇转过头,她已经习惯了宁一的间歇性爆发,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只要被一句话触及了伤口立马发作。她伸手揽过宁一的肩,两个人依靠着沉默。

时间的力量似乎不是很够,带走了我们的年轻、朝气、健康……却独独留下了悲伤。时间的海水一遍遍地冲刷着往事的沙粒,潮起潮落,在我们心头的伤痕上一遍遍的流走,直到磨平所有的棱角。

每个人都曾经年少青葱,但不是每个人的那片天空都是湛蓝色的。比如宁一,在她曾经懵懂的眼睛里红色的鲜血是永恒的印记,幻化为今日挥之不去的梦魇,夜夜纠缠。景潇有时候也会想起当年的那个雨夜,想起宁一撕心裂肺的叫声,想起周子峰的一时狂乱。

而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事情平静的得到解决,宁一从容的令人心惊,景潇知道,哀过莫大于心死。

都过去了,人生就像用旧的挂历,一张张地翻过。那些事情不会离开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

宁一用的是柠檬味道的洗发水,淡淡的清香混合着香奈儿5号的味道飘进景潇的鼻子里,景潇用力吸了口气,低声说:“一,换个工作吧。”

宁一轻轻地摇头,“不,你不用劝我,我这样很好。”

景潇沉默。

宁一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笑颜如花,“走,吃饭去。给姐讲讲你的景氏苦情记。”

“谁说我苦情,姐甩的可是北门杨家的独子呀,姐苦什么,姐应该接受时代周刊的采访。”

宁一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了景潇半晌,夺过她手里的车钥匙,很沉痛的点头,“那就更苦了。上车吧,苦菜花。”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