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海洋接过来:“这是什么?”
“兔子肉!”
乔海洋笑了:“兔子肉?你哪来的?”
刘北上得意地说:“哥们儿在山上套的,给你留了半只!就酒吃,可香了!”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递给乔海洋。
猛然,后面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刘北上转头一看,两个哨兵站在他的面前。
哨兵怒道:“好啊!你胆子不小!还给他送酒喝!”把酒瓶和饭盒抢了过去,“走,跟我们去连部!”说着抓住刘北上。
刘北上忙赔笑脸,说:“嘿嘿,干吗呀?都是一个连的弟兄,何必呢?”
哨兵一推他,说:“少废话!走!”
刘北上看了一眼乔海洋,做了一个鬼脸,向前走去。
乔海洋担心地看着他。
猛然,刘北上趁哨兵不注意,一把抢过了饭盒,转身就跑。
哨兵上前抓住刘北上,刘北上一拳打倒了一个,另外一个见了,拿着酒瓶向刘北上头上砸去。
刘北上哎哟一声,捂着脑袋倒下。
乔海洋忙喊:“北上!”
卫生所内,一个卫生员给刘北上看着头上的伤。
郑红梅在一旁气哼哼地看着。
卫生员用镊子查看着刘北上的伤口,刘北上吱哇乱叫起来:“嘿,你轻点行不行!成心哪!”
郑红梅上前说:“你活该,谁让你给乔海洋送吃的去了,还敢袭击哨兵!胆子不小!”
“我可没袭击他们,是他们先袭击我!”刘北上分辩道。
郑红梅厉声喝道:“禁闭室任何人不能靠近,谁让你去了?”
“我、我不是想让哥们儿尝尝我套的兔子肉吗?”刘北上小声说。
“你这是违反纪律,知道吗?”
卫生员看了看伤口,说:“副指导员,他的伤口太大,要缝几针,可是没有麻药!怎么办?”
郑红梅想了想,说:“就给他缝,他不怕疼!”
刘北上听了忙说:“谁说的?郑红梅,你这可是成心报复,太没有人道主义精神了,在战场上对待俘虏也不能不给打麻药啊?快送我去营部卫生院!”
郑红梅坚决地说:“不行!就在这儿给他缝!”
卫生员犹豫着拿起了针,对刘北上说:“那我可缝了!你忍着点!”
刘北上忙拦住他,说:“别,别缝!”站了起来,捂着头,说:“我不治了!”
郑红梅拉住他,说:“不行!你的伤口不缝好,会破伤风,外面风那么大,你要是出去了,被风吹了怎么办?”
刘北上没说话。
郑红梅命令道:“快给他缝上!要不然止不住血!刘北上,你不是老吹牛吗?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男子汉,能不能忍住这点疼!”
刘北上看看她,忽然一笑,说:“你别激我!看着我疼得吱哇乱叫,你好解气!我还告诉你,别说就这点伤,就是断了个胳膊腿,我也不在乎!来吧,缝,我要是喊一声,就不叫刘北上!”说完坐在椅子上。
卫生员拿着针看着郑红梅。
郑红梅点点头。
卫生员给刘北上缝着。
刘北上眉毛微微一动,攥紧了拳头。
郑红梅关切地看着他。
卫生员小声问道:“疼吗?”
刘北上把嘴一咧,说:“跟蚊子叮似的!”
郑红梅忍不住笑出来,把脸转到一旁。
从卫生室出来,刘北上头上裹着纱布,跟着郑红梅走着。
“刘北上,说实话,我就不明白了,你一个革命干部家庭出身的人,怎么跟乔海洋那样的人混在一起?”郑红梅边走边说。
刘北上微微一愣,说:“他怎么了?我觉得他挺好,我们俩是哥们儿呀?”
“你哪来的旧社会江湖义气的那一套!”
刘北上笑道:“江湖义气有什么不好?总比那些没有人味的人强!真到了战场上,我们就是生死弟兄!没感情还成?”
郑红梅看了看他,没说话。
刘北上想了想,上前说:“哎,郑红梅,差不多你们就把乔海洋放了得了!你看,我也被哨兵打了,还生生地让大铁针在脑袋上缝了好几针!算是受到惩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