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斗嘴是没有结果的,周寂之所以和毛千千斗嘴是因为他看见了贾徵道与毛铅华在一起,而自己又与毛千千一起吃饭。周寂相信如果贾徵道看见他与毛千千一起吃饭,正好他也与毛铅华一起,也会像他这样逃脱。周寂虽然不认识毛铅华,但从贾徵道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中,可以看出这个女人不简单,不简单的女人与贾徵道在一起,肯定有更不简单的原因,周寂只有逃。
可逃到这个小饭店时,他与毛千千的斗嘴就成了调剂。
“毛千千,我有个问题一直不明白,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毛千千小手一伸,好像不愿意再与他吵。
“上市公司已经从一级市场得到了钱,还是很多钱,为什么偏偏不做好自己的主业还要掺和到二级市场?这岂不是拿着股民的钱再去与股民博弈?如果从股民的立场上看,岂不是左右手的博弈?”
毛千千笑了,这种笑是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但这种成熟并不是发自内心,而是一种历练的结果。“其实这也是企业发展的需要,并不是所有的公司在发行股票时就已经想好了每一分钱的用处,即使想好了用处也可能一时用不了这些资金,可资金总不能就躺在银行里,你说怎么办?”
“如果企业在二级市场亏损怎么办?”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很多企业都是操作别的公司。”
“那岂不是自己看不上自己?”
“也不是,这是一种腾挪,也是一种危机转嫁,还是一种平衡。”
“也就是说一级市场上融来的钱也并没有如期使用到实体上。”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按部就班的事,变化是永恒的,静止是相对的,这个哲学问题不用我给你解释吧。”
周寂很讨厌毛千千这种“装”,一个少年老成的男孩子可能会让人眼前一亮,可一个本该少不更事的花季少女,耍着老女人的奸猾就让人讨厌了。
毛千千说着说着就有了这种表现,虽然她对证券市场还不是门儿清,但毕竟身在一线,就是听也能听出子丑寅卯,更何况她的专业就是经济学,就是围着钱转,这让她和周寂的探讨很快就有了火药味儿。
“其实上市公司这种在二级市场的操作猫腻,最大的缘由就是趋利,而其实体产品只不过是前台的一个幌子。真正目的是圈来钱再去博。”
“学弟,你是学经济的,为什么在这个方面就转不开?这可不应该。”
“毛千千,我只是想看到一种现象的本质,这也是我博士论文要研究的。”
面对周寂这样的态度,毛千千不再拿着了,她忽然发现周寂远比她想象的要深刻,这男人一深刻,风度就出来了,毛千千看了他好半天才说:“周寂,你不是一个俗人。”
“我就是一个俗人,并且俗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