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知己(3)

周寂有很多想问的,还有很多想说的。在路上时,的哥说的各种新闻与笑话都没有钻进他的耳朵,他只想着如何问她,为什么这么久没有信息,自己与她到底是什么关系,片子拍得怎么样,贾徵道是否还难为她(岑冰倩已经跟他说过贾徵道的事情,虽然只是蜻蜓点水),她知道他有多想……可这种想很快就被周寂自己否认了,他为什么想她?他想她是为什么?是喜欢她还是因为红蓝股份?他的女友是小麦,他应该想小麦,小麦现在一定又在某个聚会上开心地唱歌,小麦的歌声很好,在钱柜唱歌时,敞开门就会有人探头探脑,看看是不是有明星在里面。他还有很多话想说,也真的有些想法,但不是男女关系上的想。一想到男女关系他脸红了,绝对不是男女关系,这种几个月不见面不联系的男女关系比商业关系还淡,这种淡说好听了是君子之交,其实就是毫不相干。毫不相干的事情再想就太累了,他直接否定他们是男女关系,那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呢?他想说他很担心她,从贾徵道的态度,他已经感觉到这里面的内幕绝对不简单,可能牵涉到很多人,尤其是在采访这些名嘴与公司的时候,他感觉到一张无形的网。正因如此,他从来没主动给她发过短信,这样不折磨,也自然,就如看一场酣畅淋漓的电影,随着男女主人公的故事操纵着自己的情感,过一段时间就忘了。

他还想说电影,这些日子他看了很多电影,不是大片,而是网上那些小成本的电影,都是艺术片,都是不出名的导演拍的动人心魄的电影,比如《我们俩》、《那人那山那狗》。而其实他看这些都是为了寻找和她的共同言语。

为什么要找共同言语?他把语言改成言语,因为言语就是为了聊天,语言则有了上纲上线的意思。前后关系变了,性质就变了,比如“爱人”与“人爱”,主谓语一变,矛盾的主体就变了,他庆幸自己懂得这种伎俩,还忍不住偷笑,可真的面对岑冰倩时,这些想问和想说的都没有出口。

“我也好久没有回家了,真想爸爸妈妈。”岑冰倩幽幽地说。

“为什么不回家看看?”

“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你这样风光只会让他们自豪。”周寂这句话还是带着些讥讽,不过这种讥讽是带着醋意的,岑冰倩自然知晓,就笑着说:“我真的风光?”

“难道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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