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你的老婆?”小麦的玩笑就是这样肆无忌惮,抓着他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摸,“摸摸看,是不是老样子?”
周寂不敢,小麦就笑。“以前你还给我洗澡呢,这会儿倒害羞了?”她拉着周寂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摸,周寂一闪,人没闪开却扑在了小麦身上。瞬间两个人都尴尬得立在那里,无论多么熟悉,这样的场景还是让人有些窘,熟悉的呼吸在以前虽然很近,可隔着一尺与隔着十几公分的差别就大了,两个嘴唇很快就挨在一起。
以前北京四合院里这样的爱情很多,从发小成为夫妻顺理成章,可到了21世纪,爱情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柴米油盐,不仅要神秘浪漫,还要距离,小麦与周寂的爱情就在熟悉的零部件中开始找感觉。两家人关系本来就好,小麦的母亲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个老男人也笑得合不拢嘴,再一起吃饭的次数就更多了。即使两个人不说,大家也心知肚明,看着他们钻进一个房间里,也都只是笑笑。这种事情对于小麦与周寂来说本应该有偷的趣儿,现在反倒没有了,这与明目张胆毫无区别,于是他们就开始了半夜鸡叫,暗号就是三长一短,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这样就多了乐趣。每当周寂在小麦门前敲三长一短的时候,小麦就故意问:“天王盖地虎?”周寂冷静地说:“宝塔镇河妖!”问得柔,回答却铿锵有力,接着就是开门之后的笑。后来不刺激了,小麦主动了,也是三长一短,不过暗号变了,小麦说:“祥子在吗?”周寂说:“祥子只要虎妞。”虎妞就钻进去,开始检查工作,从每个细节上开始寻找过去未曾见过的内容,细致到他脚趾的缝隙,然后夸张地说:“哥,你脚上怎么有个痦子?这么多年都没发现。”周寂也开始找,终于在腋下找到了一个黑痣,就亲,然后故作惊讶地说:“小麦,这个黑麦粒是谁种上去的?”
两个人变着花样消费着爱情,把积攒了二十多年的情都烧透了,火苗就淡了,接着就剩下顺水推舟的婚姻,剩下的就是日子。周寂上班,小麦也上班,他们拉着手也不避人了,几天不见也不再汇报了,就如老夫老妻一样的日子开始了。
周寂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推开小麦的房门,这间房门一直是为他开着的,而小麦却不在,他就躺在床上等她,等小麦回家时已经是夜里12点。
小麦还很兴奋,她在周寂的身上折腾一阵之后才说:“哥,你知道我今天编辑了什么节目?”
小麦兴奋,周寂随着身体的松弛只想睡觉,半睁着眼问:“什么?”
“岑冰倩,就是那个大美女,长着迷人酒窝的大美女,她要演新戏了。”
“岑冰倩?”周寂腾地坐起来。小麦不高兴了:“你怎么一听岑冰倩就来劲儿?”她朝着周寂的要命处狠狠捏去,周寂不耐烦地说:“岑冰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