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郎归 上卷 第八章(30)

但是,工作组总有走的时候,工作组一走,它们就又出来了。这一片地方,平常连那些顽皮的孩子们都很少来呢,有时候偶尔来一下,回去后就会一夜一夜地发烧,烧得昏迷不醒,像是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里。顽皮在这个可怖的地方也不顶事呢,照样让你变得不顽皮。无奈的父母打着灯笼,拿着孩子的小衣服,也是硬着头皮到河东来给孩子叫魂,一声一声地叫着孩子的名字,也不敢大声地叫,叫得鬼声鬼气的。大人就不怕么?当然也怕,但是为人父母,没办法,该叫还得去叫,再怕也得叫,你不去让谁去呢?叫上两三个晚上,差不多就好了。

我曾带着民兵们来河东这边练习过打靶。有的民兵,手里握着枪,头皮还在一紧一紧地发麻,就这熊样还能当民兵么?我骂他们,教育他们,鼓励他们,但都不起作用,他们的头皮照样发麻,身上一不小心就打一个冷战,哆嗦一下,有的甚至会不由自主地尿出来,一脸的惊恐不安。也就是在那时候,我才突然明白,一个人的内心坚强和强大才是最重要的,那才是最好最顶用的武器,要胜过手里的任何家伙,怀着那样一份心情,无论到哪都不会害怕。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