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郎归 上卷 第一章(2)

九个方面。

祝主任也死了吧?

死啦……哎,不对,好像没死,好像还活着,是的,还活着,至少我死的那时候,我还见过他,退休了,成天背着个风筝,到处去放,心里闷呢。

四叔,我原以为会漆黑一片,谁也看不见谁呢。

我原来也是那么以为的,后来才知道不是。教条主义,先验论,片面论,想当然,这些东西都是非常害人的,我们的党,多少年来一直都在反对这些东西,这是非常正确的。

四叔,你是哪一年死的?

分完地以后,又过了几年。

我在大学里读书的时候,有一年家里忽然来信,信上说的是别的事,但后面有一行提到了你,说你已经不在了,我才知道四叔已经死了,但一直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过去的事了。

四叔,我记得我最后一次见到你,还是在我上中学的时候,寒假里我回来,下着雪,看见一个白茫茫的人正在井边饮马,穿着带补丁的蓝棉袄,戴着狗皮帽子,我在后面叫了你一声,你没有听见,除了风和雪,灰腾腾黄澄澄的狗皮帽子也让你很难再听到别的什么声音……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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