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巡视(3)

"二十。"

"人的一生真是太短暂了!"杨书记说。

"领导,你好深刻。人生短暂,所以古人讲秉烛夜游,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们整天到晚就是为人民服务,当人民公仆,也要注意放松自己,是不是?"

"你还挺会说话哩!"

"谢谢领导夸奖,这话最好能让我们厂长听到。"荷花说,"你看那上面有一个图案,你看看像什么?"

杨书记仔细端详,心里知道像什么,口里没有说。只说:"我老了,眼花了,看不清啦,你说像什么呢?"

荷花格格一笑:"那就留个悬念吧。"

走着走着,荷花说:"小心!"从头顶上悬挂着一根钟乳石,下垂着,光滑的、尖尖的。荷花的手轻轻地握着,一脸坏笑地对杨书记说:"这个你能看清楚,它像什么?"

杨书记嘿嘿一笑。荷花每介绍一处都要指给杨书记看:"在那,看到了吗?--不是,在那儿呢。"

在指认中,她与杨书记凑得很近。她身上的那一股香气勾魂摄魄。杨书记在心里骂:"陈强,你个狗东西。你今天要老子犯错误了。"

杨书记这时才注意到,荷花只穿了薄薄的一件短袖衫。两个人贴得很紧。他根本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什么,就轻轻地抚摸她,感觉她的肌肤玉光水滑。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就出来了。

出通道刚看到亮光,杨书记就说:"我出来了,你们进去吧。"

外面的四枝花就说:"他们在这儿怕淋雨,已经回厂里了。我们送您过去。"

实际只有百十步远。撑着伞一下就到了。陈强他们接住,就到会议室,坐下来,吃水果,抽烟。杨书记渐渐平静下来。看到对面窗外有一座小白楼,似曾相识。

杨书记就问:"那是什么单位?"

陈强说:"这是他们水泥厂的外方投资人建的一座小别墅。我们烟霞山庄的小白楼,就用的这同一张图纸。"

"他不是常住马来西亚吗?"

厂长说:"他偶尔过来就住这里。平常我们也不闲着,对外营业。里面设施不错,请两位领导去看看能不能比得上烟霞的条件。"

杨书记也有点好奇,就说:"看看。"

他们都过去。进门,是一副对联:

花径不曾缘客扫;

蓬门今始为君开。

杨书记轻声念过,说:"这是老杜诗句。"

厂长说:"这老外喜欢中国古诗词。"

到里面一一细看,比之烟霞,更具异域风情。主卧室里一副对联最是露骨,让人过目不忘,用的是董其昌的字体,轻滑,妩媚,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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