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是一种安全
“怕与众生的目光对上，菩萨所以低眉。”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手上平躺着朱天文的《巫言》。
偶天经过单向街书店，看到新书推介里，一本书苍白的封面上粘着乳白色的逗号，像极了用手不经意抹上去的，随意流淌着刚出锅的奶酪才有的温度。忍不住，伸出手摩挲。心想着，一本有体温的书应该不会干瘪。便买下了，揣进怀里。
这是一本太难读的书。
不能领会，是读书人最苦涩的甜蜜。不解是苦，探寻是甜。而难懂的理由竟和作者的意识如出一辙：在只去不回的线性时间上，我一再被细节吸引，岔开，而逗留，每一次的岔开和逗留都是一个歧路花园，迷恋往返。离题又离题，离题即主题。
在我们每一个极具个体化的生命轨迹里，我们何尝不是一再逗留？一再岔开？一再离题？
众生都是如此，自我繁衍着空间，自我繁衍着时间，狂妄地主宰着自己，乐此不疲的享受着歧路花园里的芬芳，不自知，不回头。
难怪菩萨低眉。
众生的目光里，有菩萨不想看的，贪嗔痴狂。
众生的目光里，有菩萨不敢看的，情深意长。
众生相，其实难辨众生。
而众生的目光，倒是多多少少，有几分相似。
这个书写的女子，妩媚而不放荡地撩动了你所有的嗅觉神经，然后，猛的，把你往芸芸众生中一推。到底书里面哪个味道和你相似，你自己去嗅，她早已自顾自地走了。
五年，足以划清“代沟”的界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