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没的甲午》:开战(4)

“朝鲜为我大清藩属二百余年,岁修职贡,为中外所共知。近十数年来,该国时多内乱,朝廷字小为怀,叠次派兵前往戡定,并派员驻扎该国都城,随时保护。本年四月间,朝鲜又有土匪变乱,该国王请兵援剿,情词迫切,当即谕令李鸿章拨兵赴援,甫抵牙山,匪徒星散。乃倭人无故派兵突入汉城,嗣又增兵万余,迫令朝鲜更改国政,种种要挟,难以理喻。我朝抚绥藩服,其国内政事向令自理,日本与朝鲜立约,系属与国,更无以重兵欺压、擅令革政之理。各国公论,皆以日本师出无名,不合情理,劝令撤兵,和平商办;乃竟悍然不顾,迄无成说,反更陆续添兵。朝鲜百姓及中国商民日加惊扰,是以添兵前往保护。讵行至中途,突有倭船多只,乘我不备,在牙山口外海面开炮轰击,伤我运船。变诈情形,殊非意料所及!该国不遵条约,不守公法,任意鸱张,专行诡计,衅开自彼,公论昭然。用特布告天下,俾晓然于朝廷办理此事,实已仁至义尽,而倭人逾盟肇衅,无理已极,势难再予姑容。著李鸿章严饬派出各军,迅速进剿,厚集雄师,陆续进发,以拯韩民于涂炭;并著沿江、沿海各将军督抚及统兵大臣,整饬戎行,遇有倭人轮船驶入各口,即行迎头痛击,系数歼除,毋得稍有退缩,致干罪戾。将此通谕知之。钦此。”[10]

同一天,巧藏祸心的日本政府也正式对中国宣战,宣战诏书里处处可见对国际法的利用。战争爆发的1894、1895年值日本明治二十七、二十八年,这场战争在日本被叫作“明治二十七八年日清战争”。

“为保全天佑万世一系之皇祚,大日本帝国皇帝示尔忠实勇武之有众:朕兹对清国宣战,望文武百官仰体朕意,于陆海从事对清交战,以期努力实现国家之目的。苟限于不违国际法,各应职能,尽一切手段,必期周全。惟朕即位以来,于兹二十余年,坚信为求文明之化,和平之治而决不干涉外国。故使文武常努力于友邦之笃谊,幸与列国之交往逐年亲密。孰料清国之于朝鲜事件,对我有节节破坏邻交,丧失信义之举。朝鲜乃最初受帝国之启导与列国为伍,成为独立之国。然而,清国每每自称朝鲜为其属邦,出兵朝鲜。朕依明治十五年之条约出兵防变,更为使朝鲜永免祸乱,保持将来治安,以维护东亚全局之和平,首先劝告清国协同从事,清国反设词相拒。于是帝国劝说朝鲜改革弊政,内固治安之基,外保独立之权,朝鲜遂允诺之。但清国始终暗施百计妨碍其目的,左右托词延缓时机以整其水陆兵备。一旦告成,即以其力达其所欲,以大军派往韩土,击我舰于韩海;明则转嫁于朝鲜国治安之责。如是,则帝国率先使之与诸独立国为伍之朝鲜地位,同为此表示之条约均将因之而蒙晦,帝国之权利将为之损伤,东亚之和平将为之难保长久。就其所为,深揣其计谋之所在,实不得不谓自始以牺牲和平,而遂其奢望者。事已至此,朕与和平相始终,宣扬帝国之荣誉于中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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