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云篆符文(6)

可是,这两幅画为什么会出现这些云篆呢?

再比对一翻,发现两幅画的云篆都是有所区别,并非完全一模一样的构成。在比对时候修文下意识地将两幅画重叠在一起,发现原本独立间隔开平的几个不等的云篆,重叠后,透过光线的照射,把画周围的空白处填得满满当当。

莫非这里有什么玄机?

修文让曾晴给他拿出来一张白纸,然后对着这些云篆,一个一个按顺序抄录下来。

这些云篆的书写方式非常古怪,所以抄起来非常吃力,半个小时才完成了一小半而已。曾晴在一旁看得急,于是抢过修文的笔纸自己抄了起来,这画她常年练习,抄起来当然比修文快多了,不一会儿,便完成了。

整整一张纸抄满了云篆,看起来就像是鬼画符,面对着天书一般的纸张,两个人也是头大如斗。

画周围的符号,在两张纸叠加后,原本缺失的笔画,现在构成了完整的云篆。接下来的问题,是如何把一张纸上的云篆翻译出来。

这个问题大概是难不到修文。师门留下来的《狮山试效方》中,有大量的相关记录,而修文自已,在这一年多来,也对符箓之学做了一个系统的研究。只要拿回家,把收集的相关书籍中的资料与抄录下来的云篆做一番对比,也能翻译个七八成。

待曾晴把东西都放回原处,修文便带着她一起回家找资料。在他位于阁楼书房的里三个书架上,整整齐?地摆满了书籍,按文、史、哲、医、杂分门别类,宛如一个小小图书馆。说是书房,其实也是卧房,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摆放一张小号的床,旁边摆着一张书桌,桌上一台绿色灯罩的台灯下,有几本翻开的书,还有一本抄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床头、地上、衣柜旁,几乎都给书堆满了。

看来,修文几乎无时无刻都在钻研,阿蛮在他心中的地位可想一般。

这些书,大部分是当年他的师兄韩贤曾送的,还有一部分是托老同学李泽、石通才、李小欢代为寻找的,再有就是他自已邮购的。

曾晴看到这样一间房间,也不由得惊讶得张大了口:“你这是睡了书房,还是书睡了你的卧房?转个身儿都不方便。”

说完,曾晴便要帮修文整理房间,正要从木地板上一本本拾起书时。

修文阻止道:“别动,这些是我随时要看的,你弄乱了我就找不到了。委屈你一下,你先到床上坐一会儿。”

曾晴只好撅着嘴走到床边坐下,只听吱一声,差点将床坐翻。

“小心点,这床随便两板木板搭的。要不你自己去书架那边挑点书看。我先把手头的东西翻译好。”修文说完,把桌前的窗户打开,接着便开始工作,搬出《正一丹鼎述要》《符箓考》《金石学综说》等几本大部头。

一时间,修文完全沉浸在查阅校对的状态之中,眉头时而凝聚,时而舒展,完全忘记了还有个曾晴在身边。

而曾晴见修文处于忘我的状态中,更是不敢去打扰,只是从书架上抽了本《中医基本理论》,然后轻轻地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修文。

就这样,一个下午的时光就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流逝,中午还有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此时已从窗棂离开。

从治疗曾晴算起,时间已过了四个多月,此时年关将近,南方虽不如北方那般冷,但夕阳西下后,不免也寒意袭人。

“终于完成得差不多了。”修文伸了伸腰背,只听着关节噼啪作响,“哟,都五点了。天?快黑了。”

“上面都写着什么啊?”曾晴站了起来,避过堆积如山的书堆,走到桌子前,顺手打开台灯。

修文起身,站了一会儿,然后等椅子凉了,让给曾晴坐下,接着指着桌上笔记本上他重新整理出来的信息说:“我翻译了七八成,大概意思基本明白。”

曾晴认真着地阅读着笔记本上的内容,而修文则在一边讲解:“这上面记载的是,大约一百三十年前的一位祖上,替一曾姓大官运送宝藏。祖上同时因此事被令易姓为曾。这宝藏被分为九份,祖上护送的只是其中一份。至于宝藏的来源则言语不详,似乎是在一场战争中掠夺而得。”

曾晴又细细了阅读了一遍,然后侧过头来问修文:“那这上面就没提到宝藏放哪里?”

修文食指刮刮了鼻梁,答道:“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祖上花了这么多心思把这幅画一分为二,到了合璧的份上,却又不把话点明。”

俩人呆了有一会儿,曾晴合上笔记本,说:“找我爸回来吧,也许他知道。”

修文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上辈的事,我们无从得知。我妈虽然是曾家人,但是我外公死得早,她应该也不清楚。现在只有希望你父亲了。只是,他会回来吗?毕竟做着生意。”

曾晴笑得灿烂:“他肯定回来,他一直都很在意幅画。我一直都不知道,原来这画是祖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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