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陶一惊:“不好?”
夏梨说道:“还在昏迷,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是吗?”陈乐陶声音微微嘶哑,“……她现在在哪里?”
“在……”
“乐陶!”
苏怡然身形一晃,站在陈乐陶的身前,挡住了夏梨,她妩媚一笑,娇声说道,“你阿,不要随随便便就相信陌生人的话,现在的骗子可多了。”语毕时,她刻意的瞥了夏梨一眼。
“你怎么这么急切的打断别人的话,好像很紧张似地。”澜龙一笑,眼神戏谑的望着苏怡然。
澜龙的眼睛似乎有种洞悉人心的穿透力,令人的心思无所遁形,苏怡然慌乱的躲开了他的视线,说道:“现在这个社会本来就骗子多,我们又不认识你们,怎么能相信两个陌生人说的话。”
“恩,说的很对,现在的骗子的确很多,眼前不就有一个么?”依旧是淡淡的笑意,依旧是浅浅的戏谑,澜龙的一字一句都仿佛附着着魔力的似的,穿透到了苏怡然的内心。
而站在一旁的陈乐陶也为之一怔,他的神色突地僵持住,随后以极淡的声音说道了一句:“我们去医院看看她吧。”
苏怡然不料陈乐陶竟然说的这般坚定而不稍加迟疑,但是,去看张妍莲,并不代表那个女人还有希望!
苏怡然的眸中闪过一丝光华,但是这却是没人注意到的,她欣然的答应了陈乐陶,表示愿意和他一同前往,去探视“好友”。
九
医院。
陈乐陶一个人被允许进入急救室看望张妍莲,他坐在病床边望着尚在昏迷中的人,眉宇间隐着忧伤的弧线。
自杀!
当听见夏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那一瞬间,陈乐陶的心…真的乱了。
十二年前年前,当陈乐陶还年轻的时候,牵手了眼前的这个已经呈现出老态的张妍莲。
但是,那个时候的张妍莲温柔贤惠,两个年轻人傻傻得许诺下会永远在一起的誓言,这就是懵懵懂懂却带着酸甜的初恋。
之后,张妍莲与陈乐陶结为夫妻一同从小镇来到了都市,在这十二年来的努力下,两个人创下了共同的经济基础。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张妍莲不仅开始苍老,她的也愈加敏感,也开始变得不讲理,怀疑陈乐陶的每一个举动 ,监视他跟每一位异性的交往,从此两个人的婚姻开始出现裂痕。
直到有一天,遇见了儿时的闺蜜--苏怡然,在她的热烈追求下,陈乐陶的防线开始动摇,面对她的贴心和知己 ,陈乐陶彻底的沦陷了。
然而,之后的张妍莲每日每夜里就像一个孤魂野鬼一般,飘荡在偌大的房间之中,长时间的煎熬终于走到了这次的自杀!
“你怎么可以这么傻呢?”陈乐陶的眉目不觉得拧在一起,他低垂的头,额前的发丝尽饰着暗自的神伤……
苏怡然隔着一扇透明的玻璃望着里面的两个人,她的目光冰冷却也纠结,在她的心中依然有千万中计策在晃动。
夏梨距离他们有些远,但是她的目光却也不曾离开过半分。
“你在看什么?”
夏梨望着远远地站着,望着苏怡然的背影:“你那句模凌两可的话是什么意思?”
澜龙偏头微微一笑:“什么?”
夏梨转眸望着澜龙,重复着他在沙滩边的一句话:“现在的骗子的确很多,眼前不就有一个么?”
“秘密!”澜龙伸出食指移至唇边一笑,淡淡的嗓音带着一丝戏谑。
夏梨没好气的回头过去,不再望着他,嘟哝着:“没正经的。”
澜龙笑了笑:“要那么正经做什么?”
夏梨没有理会他,澜龙站在夏梨的身后,左手扶住她的肩,右手慢慢上移,滑过夏梨细润的脸颊,抚上了那粉嫩的双唇,极不安分的抚摸着。
夏梨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异着动不开身子,而那来自唇上触感蔓延开来,一瞬间便让夏梨沉沦于他的无边际的蛊惑之中。
就这样任凭澜龙肆无忌惮的抚摸着,这时,澜龙的左手慢慢下移,滑至了夏梨的腰迹,紧紧的圈住。
夏梨半靠在澜龙的怀中,她从不曾想过自己竟会这么快就沉沦,但这一刻的温柔,却是她不愿脱离开身。
澜龙轻轻的笑了一声,极浅的声音,却是清晰的流入到夏梨的耳边,那像极了得逞似的窃笑,让夏梨羞红了脸颊,伸出手来,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轻垂下来。
澜龙却顺势双手环抱住夏梨,将她紧紧的将她扣在自己的怀中。
“别闹了,这是医院,有很多人看着呢。”夏梨低声说道,却有些口干舌燥,无端的生涩了声音。
“恩。”澜龙低声的应了一声,便真的没在动了,只是圈住她的手越发紧了些。
而当夏梨的视线回到之前的地方时,那本是站在病房前的苏怡然已经来到了抢救室的门前,她在敲门,她要进去。
夏梨的眸色为之一动,问道:“澜龙,你现在可不可以让张妍莲醒过来。”
澜龙点头,那迷人的微笑中更多了一些欣然:“遵命!”
澜龙侧眸再望急救室内,一股无形的风暗藏这某种力量,随着苏怡然走进急救室的那一瞬间,一同流淌了进去,附着在张妍莲身上。
苏怡然走进陈乐陶的身旁,她双目幽幽流动,似有担心的神色:“乐陶,你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我帮你守在这里。”
陈乐陶摇了摇头,依旧默不作声。
“乐陶……”微弱的声音至氧气罩下传来。
陈乐陶抬起头来,张妍莲睁开双眼,泪雾迷蒙的望着他,“乐陶……”她张了张嘴,虚弱的声音颤动的传到了陈乐陶的耳里。
“妍莲,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陈乐陶见张妍莲拿开了氧气罩,正试图坐起身来,他便率先一步上前,阻止了她的动作,“你先躺着,我叫医生来。”转手之间,他便是按响了床头的呼叫器。
张妍莲用那几乎痛苦欲绝的眼神望着他,声音也随之颤抖起来:“乐陶…是,是你吗?”
陈乐陶坐在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是我!”
眼中的泪一滴滴的滚落,张妍莲的声音虚浮柔软:“我终于又能再见到你了。”
陈乐陶的唇际一动,目光恍惚,张妍莲的一句“终于又能再见。”再一次的激起了他对往事的怀恋,以及对眼前这位三十岁女人的爱怜。
陈乐陶叹息一声:“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你怎么还这么乱来?”
张妍莲哑然:“是,我的确是老了,丑了,但是我依旧还是一个女人,一个在家等待丈夫回来的妻子,如果没有这些让我去等待,让我去期盼,我实在不知道每天该去做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