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宫门,禁宫人,闹得人心惶惶。却得来一个丽容华投水自尽,宫女晚秋未能及时发现故而想推脱责任说谎的结果。丽容华死无对证,晚秋被杖责四十调至浣衣局。众人心中哗然,面上却不敢说什么。上面已有定论,还能说什么?再说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碧浮池中小荷初露水波粼粼,如今却少有人来。趋吉避凶,人之常情。
江妘笙打着团扇,无目的地走着。这几日她委实有些烦恼。猜不透皇后的用意,也想不通为何皇后会放过明贵嫔。唯一明确的是,皇后着实让她心惊了一把。一句话语,一条人命,那样云淡风轻。
丽容华的死就像是一场闹剧,到头来似乎并没有人得利。可宫里,谁会做这样的事儿呢?
“没人会这么做……”江妘笙摇了摇头想要抛开这些想法,再想也无用。
“江宝林也来此凭吊吗?”
闻声,江妘笙吓了一跳,不禁退了半步,抬眼看去,碧浮池边一人独立神情淡漠,正是晚秋。往日的鲜艳服色如今已换作了低等的粗布麻衣,唯有脸上的神色还是如常。如此起落,似乎对她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不如晚秋姑娘有心。”江妘笙说了一句,便转身要走。她不是什么圣人,这个时候也不想在碧浮池边多做停留。
“江宝林难道就不想知道丽容华是怎么死的吗?”
声音从背后传来,牵住了江妘笙的脚。半晌,江妘笙才说道:“丽容华投水自尽,妘笙知道这个就够了。”说完便又提步。
“江宝林。”晚秋见状,心中一急,想要跑过来相拦,却牵动了伤口。
“咝……”
江妘笙转过头看着晚秋。只见晚秋已疼得扶住了栏杆,额上已是一层细汗。但她见到江妘笙转头,却对她笑了,出自真心地,安心地笑。
“江宝林。”晚秋吃力地站直了身子,“奴婢并无害江宝林之意,相反,奴婢如今有一事想要求江宝林。”
江妘笙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这个晚秋,究竟何许人也?见江妘笙神色松动,晚秋这才松了口气,“丽容华不是自杀。”
早在江妘笙意料之中。
“也不是明贵嫔所为。”
江妘笙索性转身正对着晚秋,既然有人要解惑,不妨听上一听。
“皇后娘娘并没有说是明贵嫔所为,晚秋姑娘何必再做此说。”
“皇后娘娘虽没有这样说,可江宝林自问,难道没这样想?”
江妘笙一愣,是啊,自己虽说凭着感觉不认为是明贵嫔所为,自己就不曾这样想吗?后宫里的人就不这样想吗?明贵嫔厌恶苏浅容已是不争的事实,那天她也没有不在场的证据,再加上看到晚秋的表现和明如月飞扬跋扈的性子……虽没有明确,但人人都在心里下了定论啊!再加上皇后又如此隐晦地处理……
想到这里江妘笙一怔,这些事情看似无意,却导致了一个唯一的结果--让人认为是明如月杀了苏浅容。
“丽容华一死,所有的事情都对明贵嫔不利。那天奴婢若再说一些话,明贵嫔便是百口莫辩,可皇后却放过了明贵嫔。江宝林是否感到奇怪?”
江妘笙抬眼看着晚秋,眼中疑虑越发明显。晚秋却是自信满满,似乎她真的可以置明如月于死地。
“望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