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鸦片罂粟之路(4)

一个衣着考究的男子走过来,

严肃地告诉他此地没种罂粟

漫长旅行的目的就是要观察罂粟种植地,逐一记录并按省分类。尽管谢立山爵士遇到的地方官都保证中国已不再种植罂粟,但他在旅途中还是找到了一些罂粟地。他几乎没法更多深入内陆,但仍尽可能接近他计划要去的地方,而且找到不少罂粟,这让他很满足。有时,罂粟地里还种植着其他作物,如豆类等,来为种植罂粟打掩护。

在哀牢山一个小村旁,谢立山爵士有过一次有趣经历。当他走进乡村旅店的房间时,老板娘正试图赶紧擦掉屋子里陈积了好几年的灰尘。谢立山爵士赶紧从云雾中逃出来,让老板娘把饭菜端到旅店后面露天场坝上食用。他吃饭时,突然看到眼前山谷里有块地里正种着他熟悉的植物。爵士走过去,发现种的就是罂粟,面积大约有三分之一英亩。他采下一朵罂粟花放进口袋里,而后返回旅店。

当谢立山爵士准备与自己的旅行队启程离开这里时,一位衣着讲究的绅士走过来,神情严肃地告诉他,这个地方没种植罂粟。谢立山爵士说,那就奇怪了。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朵罂粟花。好奇围观着洋鬼子的村民们大笑了起来。这位衣着讲究的绅士迅速转身离开。

罂粟种植是公开的秘密,

但中国人不希望外国人打探

谢立山爵士遇到的大多数中国人都不愿谈论种植罂粟的事,总是很小心地将话题引向别处。罂粟种植看起来在中国已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但中国人不希望外国人四处打探。政府官员的态度有些不同。他们谈论罂粟,但大部分人都坚决表示,罂粟种植已经绝迹,或已大大减少,几乎可被忽略。

谢立山爵士来到西安时,受到陕西巡抚的殷勤招待。谢立山爵士向他打听前往渭河河谷的道路是否安全。巡抚回答,这一路很安全,但建议只走大路。巡抚提供了好几条不同路线,但每条路线都小心地避开了渭河河谷。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即当地政府不希望谢立山爵士对那一带进行调查。事实果真如此,他后来发现河谷里大量种植着罂粟。

谢立山爵士在漫长的旅途中时常会发现大片罂粟地。但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小块种植。谢立山爵士在总结陕西调查情况时说,他第一次去陕西时在发现了998片罂粟地。第一次到甘肃发现595片罂粟地,第二次发现2036片。

谢立山爵士在兰州时两次会见陕甘总督长庚。总督告诉谢立山爵士,甘肃的罂粟种植面积当年减少40%。谢立山爵士轻描淡写地说,仅在通往总督府沿途10英里内,他就发现了180片罂粟地。总督闻之感到有些惊慌。谢立山爵士相信,总督对辖区情况并不了解。这说明有相当数量的政府官员的确对消灭罂粟雄心勃勃,但他们的雄心壮志极少落实到行动中。消灭罂粟的任务下达给下级官吏,但这些小官吏对禁止种植罂粟并无兴趣。

该书大部分章节都是以一位旅行者身份平铺直叙,书中不时穿插着这样或那样的轶事,处处可见中国人的幽默。《鸦片问题探索,中国主要产烟省份旅行记》也是一次广泛权威的社会调查,对于那些想要了解新中国人民生存现状及现代化发展前景的人来说,具有非常重要的价值。读者可从书中查到大量数据,这些数据都经过精心挑选,以有趣方式展示给读者。书中还有两篇关于事件简介的附录及富有启发意义的插图,为本书增添了阅读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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