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威廉中士(达汉姆轻步兵团第6营)
法国士兵看起来很邋遢。他们一个个都是蓬头垢面,衣服很脏,手插在口袋里,歪着脖子,嘴里叼着烟。他们看起来像是表演滑稽剧的演员。我们心想:“上帝呀,这就是法国军人!”我还记得“一战”时,这些法国人在凡尔登上演了一出好戏。我暗自想:“但愿他们是真正的军人。”很多英国士兵都认为他们不能上战场,我也不是很看好他们。
威廉·哈德丁炮兵(皇家炮兵第2团第6炮兵连)
我们去参观了一个法国炮兵连。我们看见法国的哨兵双手交叉着搭在他们的步枪上,然后背靠着墙。他们的步枪看起来都已经生锈了。当他们的长官向我们介绍时,我们觉得他们根本不像是一个连队。我的感觉就是,在真正有困难的时候,这些法国兵是靠不住的。他们倒是很欢迎我们的到来,他们和我们握了手,还一直说着:“欢迎!欢迎!”
彼得·巴克雷上尉(皇家诺福克团第2营)
不得不承认,我对比利时的军队完全没有信心。我的这种感觉是有原因的,当德军入侵比利时的时候,比利时军队的抵抗力几乎为零。
约翰·威廉中士(达汉姆轻步兵团第6营)
静坐战的感觉就像梦境一般。我们一定是疯了才会到这里来的。我们都很天真,所以上级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现在我再回头想想,真的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我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珀希·彼得顿工兵(皇家工兵部队第218陆军连)
刚开始到法国时,我们感觉就像是在度假。后来,德军突破了防线。面对德军的狂轰滥炸,我们才意识到可能会在这里丧命。
亨利·福尔·沃克尔上尉(第7护卫旅总部)
我们正在通过无线电收听新闻,我们不知道为什么挪威的战况会突然变得这么糟糕,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此时,挪威的英国部队却将被送走。我们一直在想,在法国会不会发生类似挪威的情况。我们的指挥官是一个很善于鼓舞士气的人,所以,在我们部队每个士兵都可以自由表达自己的看法。这样很好,因为这样一来,我们就能知道每个人都在想些什么,而且我们也能及时洞察士兵们的士气。现在,士兵们都很担心战争的情况会变糟,所有人都很焦虑。但是,在5月10日这天清晨,所有的焦虑都被人遗忘了。
维克多·布顿士兵(东兰卡夏军团第1营)
我们像往常一样准备去喝咖啡。突然,我们发现角落里有个士兵在脱衬衣。我们问:“你在干什么?”他回答说:“我在找虱子。”我们说:“你身上也太脏了吧?”他说:“别光说我,也看看你们自己的衣服。”看来,法国人给我们的稻草上都布满了虱子,我们当时也没有处理一下。但是,我们还是什么也没做,然后出去像以前一样喝了几杯。晚上睡觉时,我才知道,如果我们再不把这些稻草处理一下,我们所有人就会全身长满虱子。凌晨四点钟,闪电战开始了,炸弹四处乱飞。
安东尼·罗兹上尉(皇家工兵部队第253野战连)
在静坐战期间,我们有四次都以为德军会向我们进攻,但是每次都不是,所以我们又回到了军营。当5月10日的轰炸发生时,很多人就说:“又来了,我们又得离开舒服的营房去外面逛一圈了。”我们都认为这又是虚晃一枪,但没想到,德军这次居然动真格了。
彼得·巴克雷上尉(皇家诺福克团第2营)
我们做好了从比利时进攻德国的准备,然而在这之前,我们对战况一无所知。我们是在第二天清晨才得到消息的。我们一开始是听到不远处有密集的爆炸声。很快,指挥官就过来告诉我们德军开始进攻了。他告诉我们立即集合开始准备,因为攻击一旦开始,我们就会去之前计划好的阵地。几个小时之后,我们就坐着卡车开始前进了。我们大概花了八到十小时才到达指定阵地。由于我们沿途碰到了撤退的比利时军队和难民,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但是最终,我们还是到达了迪莱河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