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差不多同时出生的……)
在媛首山北鸟居口侧旁的祭祀堂中做完准备工作时,斧高望着两人,心中再次浮起了这样的念头。
“这里没你的事了,先回去吧。”甲子婆道。此后,一守家户主兵堂、乳母甲子婆、双胞胎的家庭教师佥鸟郁子,以及仪式的主角长寿郎和妃女子五个人留在了堂内。顺带一提,特意自费雇一位教书先生,是因为富堂翁不准一守家的子嗣上村童就读的学校,认为无此必要。
“是,那我先退下了。”
斧高跪坐着先向兵堂深叩一头,前额几乎蹭到了榻榻米,接着又向双胞胎施了一礼。刚从几多家过来时斧高很不习惯,也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一年后,他已经能自然地完成各项礼仪了。
“小斧,你听好了,不干活的人就没饭吃。”最初只是哭泣、吩咐下来的活也做不好的斧高,屡屡受到甲子婆的训斥。这可不是嘴上说说的,真不给饭吃的时候多得不计其数,虽然不情愿,但斧高还是学会了干活。同时,甲子婆还在应接秘守一族时的礼仪礼法上,对他进行了严格而彻底的调教。
“辛苦了,你可帮了不少忙哦。”
然而,会这么慰劳斧高的只有长寿郎。兵堂也好,妃女子也好,从一开始就对他视若无睹。在他们的意识里,斧高只是一个被安置在家中当用人的孩子而已。
一守家户主兵堂的态度,和他的父亲-秘守一族之长富堂翁-一般无二。不过,富堂翁虽然疾病缠身,至少还具备合乎身份的威严气度。可惜如今的户主身上却没有,他只是在依样画葫芦地拼命模仿父亲。正因为和父亲一样身子柔弱,看着他那虚张声势的模样,就觉得可怜。而且在他心中,对时刻压在自己头上的父亲,反抗的念头一直沸腾不止。这一点连斧高也明白。要问富堂翁没有、但兵堂有的品性,值得一提的大概就只有他的好色成性了。所以也没什么可气愤的。
然而,还是个孩子的妃女子,也用那样的态度对待自己,这让斧高尝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既凄凉又懊恼的滋味。就算是我的主人也……
但斧高对妃女子的这种情绪,也可以认为是他对长寿郎所持情感的另一种表露。确实,小主人对待身为下人的斧高也很亲切,但是他对自己的双胞胎妹妹,则显出了更多的牵挂。莫非是两人的待遇太过悬殊,让长寿郎觉得愧对妹妹?尽管如此,妹妹对哥哥的反应却是极为冷淡。这也让斧高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