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说那些鸟本是迷途之鸟,那么飞来此地纯属
偶然的可能性就很高了。而且所谓的‘神社在创建时’,并非要借用你先前所说的话,但我想是太凑巧了-”
“神谕大概是事实,但是否真是神社创建时的首代巫女所传,并没有什么确切证据。”对有关神社缘起的重大传承,正声干脆利落地提出了质疑。
“哎?是这样吗……”
“影秃鹫多半是在之后的时代飞来的,看到那些鸟,当时的巫女就想-抑或是决定,那就是大鸟神的化身了。不是吗?”
“但神谕是真实存在的吧。换言之,对影秃鹫的出现进行了预言是事实。也可以这样解释嘛,并非预言,而是召唤。”
“鸟不是自然迷途而来,是出于神的意志吗?也就是说,神之使者顾名思义,就是神派遣而来-”
“如果神谕是真的话,那就是这样。”
“传达神谕之后影秃鹫确实是飞来了,但是,如果事实上神谕的内容是在那些鸟定居此地后,才传达给村里人的呢?又会怎样?何为先何为后,随着时光流逝就会模糊起来。即便指出这一点,狡辩的方法也应有尽有,譬如说之前神谕有指示,要在看到大鸟神后才能传达什么的。”
本该是言耶的台词,却又被正声抢先说出了口。(看来,他对鵺敷神社的感情很复杂。)
在多愁善感的年龄段体验了战败后的价值观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正声就是因此与各种所谓的信仰保持了同等距离吧?言耶判断道。他还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思考着,这是不是
战后的年青一代的特征之一?
(不过,不仅限于此,对正声来说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和那个仪式纠结在一起的往事,恐怕是给他留下了阴影
吧。而在阔别十八年之后又将重演仪式的如今,不管正声是一个多么唯物、理性的人,能否保持平常心也难说-
“话说回来,那位介绍人-姓氏古怪的介绍人-对这次的仪式颇为了解啊。”
正声不可能注意到言耶对自己的关切之情,他只是把话题转移到了言耶的前辈身上。那位前辈正是促成言耶此行的发起人。
“啊,你是说阿武隅川乌先生-嗯,那位先生真是常常让我吃惊,他总能为我提供极为怪异的素材,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虽说这一次的事情,似乎连他也是费尽了周折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