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变态朱有多心疼了,大家开始专心致志对付菜来,吃得果真酣畅淋漓。楼佳儿为了保持自身为数不多的优势 比较S的体形,每道菜只是象征性地尝了一小口,就这样,她还是很有罪恶感,动不动就叹上一口气,“哎呀,又要变胖了。”变态朱的那位姑娘仗着自己是千金小姐,丝毫没有压力,吃起来也格外的雀跃,根本不容变态朱还有时间搭理他自己的肚子,勒令其随时待命,充当她的义务夹菜员,只要她的视线所及之处,变态朱都得深刻领会她的意图,主动出击,在千钧一发之间,将菜给她夹到面前的碟子里。慢一秒,必将巴掌伺候。变态朱似乎有苦说不出,却又不得不听命行事。可那位姑娘还觉得不太满意,吃得兴起时,又拍着变态朱的肩膀说,“来,小哥,给爷们唱个曲儿。”我偷眼一瞧,变态朱握着筷子的手硬生生地抖了两抖,筷子的头部只点桌面,像是在音乐会上敲打架子鼓。可变态朱又是怎样的一个人物,大丈夫能屈能伸,想韩信,钻过混混的裤裆,想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变态朱立马嘻皮笑脸地说,“行啊爷,只要您老高兴,等会我就给你去K一个。”将心比心,将女人比女人,我这时候才觉得楼佳儿的伟大呢。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说她作了。她那种作,简直就是小儿科。
饭后在去不去KTV这一问题上,我们发生了重大纠纷。那位姑娘坚持说,吃了喝了,接下来就该玩一玩乐一乐了,这样也有助于消化,不然多没劲。变态朱则在一旁打哈哈,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却直拿眼睛瞟我们,意味深长。楼佳儿把我拉到了一边,说不想跟他们一起混了,太没趣。那位姑娘见楼佳儿没响应,也只好打消去KTV的念头。不过,变态朱逃过了KTV,却没有逃过其他的要求。那位姑娘提议说,要不我俩开车去杭州兜兜风吧,反正明天你有假。想来变态朱听到这话后肯定要懊悔死,没骗她说明天要正常上班。我们也管不了变态朱的死活,见机行事,马上就看表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你们继续恩爱吧。拜拜啦你。”变态朱恶狠狠地说,“拜拜 你个头。”
晚上偎在我的怀里,楼佳儿骄傲起来,跟我大眼瞪小眼。瞪了老大一会,方才羞涩的一笑,“你说,我是不是比那个女人强。”
“那当然,人家是千金小姐,你好歹也是千斤小姐。”
“去,就知道贫嘴,我可跟你说正经的。”
一听她说正经的,我也正经起来,很认真地说,“你这么优秀,何苦要跟她相比?!没这样作践自己的!”
楼佳儿半天没说话,只是把我抱得更紧了。
变态朱的电话却不合时宜地过来了。我一看来电显示,就没好气地把手机扔在一边,不想搭理,让它自动挂断。变态朱却锲而不舍,像死了媳妇似的,怎么着也得扑到你的怀里,抹你一褂子的口水和鼻涕。楼佳儿有点看不过去了,捡起手机按下接听键,然后递到我的耳朵边。只听见变态朱正大着嗓子吼吼:“操,没打搅你们的好事吧?!”我说,“哪能天天好事呢?!你不是正在好事着吗,还有心思惦记着我?!”变态朱带着点哭腔说,“好事个屁。老子今天亏大了,媳妇快没了。”我闻言后精神大振,像狗仔撞见了明星的隐私,立马把手机从楼佳儿的手上抢了过来,心里说,说媳妇,媳妇就到,这也太凑巧了吧。暂且就听听变态朱的媳妇到底是咋回事情。想完我就屏住呼吸,凝神倾听,听得我一会“啊啊”有声一会“啧啧”有声一会“哎哎”有声,语气千变万化,像夏季天空的云彩。急得楼佳儿把耳朵紧紧贴将过来,也想听个究竟。直到最后变态朱跟我说,“那就这样吧!”然后把电话挂上,我还坐在床上兀自发愣。楼佳儿摇着我的胳膊说,“说嘛,说嘛,到底发生啥事情呀,我没听清楚。”我叹了一口气,用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把变态朱的事情总结完,“他开车跟人撞了,那位姑娘挂彩了,还要赔上一万了。”
楼佳儿很同情地说,瞧瞧人家,够可怜的。
我一想,不对,我们干嘛要可怜他。这小子不就是撞了一辆车么,哄好了千金小姐,以后把金山抱回家,一高兴了,就买两辆车,一辆用来载人,一辆就用来撞人。撞了再买,买了再撞。我们就是想出点交通事故,都是没资格的。“睡觉,”我气郁心头,喝令楼佳儿就此躺下 他有他的苦,我有我的乐。